“回大娘子,小的不甚识字,不过那两个字我倒认识,像是叫什么茗阁的茶楼。”
“茗阁?”大娘子沉思了一会,她依稀记得曾经听柳自清说过,京城有家茶楼,去那里喝茶的都是非富则贵之人,茶楼的名字似乎就是茗阁。
“我的乖乖……”大娘子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心说,“怪不得这么贵,就那个地方老爷也只是去过那么一两次,一壶茶就要二两银子,听说还有更贵的,我还是别带程儿去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面上不能露出来,大娘子挺直腰板,一幅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哦,茗阁啊,老爷常去,没什么的,待哪日闲了,我们娘俩也去坐坐。行了,下去吧,你们给程儿换下衣服,好生伺候他用饭。”
待人走后,大娘子这才死命的扯着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起来,“三两银子,三两银子,这起子人啥也不懂也敢把程儿往里带,真是不花自己的钱自己不心疼,这二两的茶肯定也有不少灌进他们的肚子,程儿一个孩子能喝多少,这么贵的茶我还没喝过呢,真是气死我了!”
六斤擦擦额角渗出的汗,长舒一口气,暗道好歹今天的事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心中也暗暗发誓,自己以后带小主子出门一定要长眼,看准了地方再进,那个茗阁打死也不去了!
俗话说的好,春困秋乏夏打盹,这不,午饭后,除了树上一刻不停歇喊热的知了以外,整个柳家静悄悄的,没啥动静。主人都睡午觉了,还在忙碌的仆从的手脚也轻了许多。
屋里,柳自清睡的正香,大娘子辗转了几下,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柳启程主仆几个今天去茗阁喝茶的事,大娘子本来是想跟柳自清说的,但是转念又一想,说了肯定会被他笑话没见过世面,所以就咽下了话头。不过她心里却翻腾不止,她长了这么些年,茶叶喝过不少,可是二两银子一壶的别说没喝过,要不是柳自清说起,自己更是连听都没听过。会是啥样的滋味?大娘子不由的怪起柳自清来,心说,你去喝那么好的茶都不带上我,平时话里话外的说我见识短,你倒是带我去外面转悠转悠啊,我开了眼界,见识就不那么短了。再想起嫁入柳家搬进京城的宅院也年岁不少了,要说这最繁华的京城自己至今都没有好好走走看看,每天除了这个家就是周围几条街那么大的圈子,就连街坊邻居认识的也不多,更别说什么达官贵人那些有头有脸的官太太了。想着想着她又埋怨起柳自清,天天读书,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到现在还是个秀才,唉,若他争气能金榜题名,这会她也是个官太太了,从此自己的圈子会无限扩大,扩大,唉……
心中有事,大娘子的午觉睡的也不是很踏实,很快就爬起来拿出账本算盘计算起来。算爱算去,她的脑门上渗出了汗珠,不由得惊呼一声,“老天爷啊,家里一年所有能生出的钱竟还喝不了茗阁里一百壶茶?”
柳自清睡的正香猛的被大娘子的惊呼声吵醒,他呼的坐起来,来不及揉眼皮就问:“出什么事了?”
“大事!”大娘子狠狠的一摔账本子,“你起来,咱俩说道说道。”
“出什么大事了?”柳自清趿拉着鞋走到桌边坐下,“快说,怎么了?”
“什么茶这么贵?”
大娘子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柳自清糊涂了,“你说什么呢?睡觉睡癔症了?”
“你才睡癔症了呢,你全家都睡癔症了!”
“嗯,你这是承认了。”柳自清暗自发笑,笑大娘子骂人把自己也带了进去。
大娘子自己也回过神来,狠狠剜了柳自清一眼,“我是说家里的出息太少。”
“少?”柳自清瞄了一眼账本,“哪里少了?你前几日不是还喜滋滋地跟我说,今天的银钱比往年多了些吗。”
“是多了些,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柳自清抄起茶壶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去,“除去家用,每年你不是还能攒个一百多两银子吗?这可是穷苦人家一辈子都用不完的,你还嫌少?”
“当然少!”
“你着急用银子啊,你买金山银山啊?大中午的发什么神经?”
“你别管我干啥,我就问你是不是当初分家的时候咱分少了?”
“你可拉倒吧!因为我是家中长子,我不但分得祖屋,就连田地也比弟弟分的多些,哪里少了?这些年你算是持家有道,陆续又置办了些田地,家里光景一年比一年好,你有什么不知足?怎么又提起分家多少的事了?这话你跟我说就行,少在外面嚷嚷,丢人!”
“我,我也只是也只是这么一说,我就是觉得家里的银钱太少,都吃起不起几壶茶。”
“什么茶这么金贵?金枝玉叶做的啊!你说什么茶我去给你买来,是白茶红茶还是花茶还是乌龙……”
“什么茶也不是!”大娘子觉得柳自清是块木头,听不明白话,自己说的是茶的事吗?明明就是说的银钱的事,不听重点,就捡些无关紧要的刨根究底的。
两人正驴唇不对马嘴的说着,竹帘一掀,柳启程跑了进来,“娘,我做个梦,好吓人,我不敢睡了。”
柳自清看到儿子,高兴的抱他起来放在膝上,“程儿,跟爹爹说,做了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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