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墙下,已经陷入一片混乱。
夏侯兰和另一名铁卫武力都不低,依靠着全身的甲胄,将张梁护在中间。
即便如此,张梁手臂也依旧被划了数道不浅的口子。
夏侯兰两人更是身中数刀,甲胄内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靠毅力勉强支撑着。
张梁见情况愈发不妙,无论他如何喊,都没有看到那朝夕相处的身影,他内心不停的天人交战,犹豫着是否要暴露身份。
他虽然很惜命,但并非不敢直面死亡,只是刘安的大将夏侯兰,若因自己而死在此处,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
然而,在此处暴露身份,人多眼杂,他又不敢保证太平道中有没有朝廷的奸细。
此时暴露身份,很有可能让刘安陷入险境。
毕竟,刘安已将他的头颅送往洛阳报捷。
而他又以刘安的使者再次出现,一个勾结叛贼的名头必然跑不了了。
张梁急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心中已被浓浓的愧疚填满,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刘安的信任,也辜负了拯救太平道的使命。
就在张梁被内心的思绪干扰,一走神的瞬间,斜后方一杆矛尖突然刺了过来,直往张梁后心处刺去。
好在夏侯兰眼疾手快,单手撑在马背上,一个鞭腿甩过去,强行将矛尖往一侧移了几分,刺入了张梁肩膀。
“都住手!”
楼梯上的传令兵听到了张角的命令,急忙朝下方喊道:“大贤良师有令,所有人住手!”
张角也急匆匆的跑下楼梯,目光急切的在所有人的脸上巡视,寻找着那个熟悉的面孔。
夏侯兰见张角终于露面,连向张梁使眼色。
张梁肩膀被矛尖刺中,此时正传来钻心的痛楚,鲜血也渗透衣服往下流淌着,张梁的脸色随着血液流失越来越苍白。
但此时已顾不上许多,他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他们都要死在这。
“大贤良师,可、可否借一步说话。”张梁的声音虚弱了许多。
不过此时现场已经安静了下来,张角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就确定了,这就是他的三弟。
朝声源处看去,张角看到了那名戴着奇怪面具的使者。
面具?
也是,若三弟在此露面,早就被认出来了,教众们又岂会对他动手。
不过他既然用面具掩人耳目,想来是有难言之隐。
不过也因为带着面具,张角并未第一时间发现张梁肩膀的伤势,他挥退将三人团团包围的教众,道:“三位,请县衙一叙。”
张角的副将想要劝阻,张角却摆手让他们退下。
熟悉张角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决心已定,便也不再劝阻,只是跟在几人后面,保护张角的安全。
三人下马后,夏侯兰第一时间来到张梁旁边,查看他的伤势。
此时张梁肩膀渗出的血液已经染红了整个肩膀,触目惊心。
张角此时终于注意到那声音与三弟相似的使者受了如此重的伤。
那人手臂上也有不少轻伤,但确定他的身份究竟是不是自己三弟,对张角更加重要。
此时见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若不及时处理,可能性命难保,张角也不由着急起来。
“快去找医师!”张角指挥几人去找医师,又对另外几人道:“找辆马车来。”
夏侯兰则撕下裤腿上的布料,在张梁肩膀处了缠了几圈,略微止血。
一通忙活,两刻钟后,张梁躺在了县衙的厢房中,由于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了过去。
张角始终跟随在左右,想要摘掉张梁的面具查看,那几名副将也跟在张角旁边随身保护,夏侯兰不知道几人是否可信,因此拦下了张角。
“大贤良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角皱了皱眉,他并不是很想离开那个疑似自己三弟的人。
夏侯兰自然清楚张角心中所想,目光隐晦的看了看了躺在床上的张梁,示意自己要说的话与此人有关。
张角见此,应道:“随我来吧。”
张角将夏侯兰带到了书房,副将刚刚已经见识了夏侯兰的身手,此人武力不凡,不放心想要跟进去,却被张角拦在了外面。
“请!”张角邀请夏侯兰入座,自己也坐在了主位上。
夏侯兰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正如大贤良师所想,那人便是人工将军张梁。”
夏侯兰注意到,自己这话说完,张角跪坐在草席上的身躯猛地颤抖一下,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希冀的问夏侯兰:
“此话,此话当真?”
“不敢欺骗大贤良师。”夏侯兰将那日张梁以十辆马车为诱饵,给太平道教徒创造机会,以及后来被活捉,到向自家明公投诚的始末说了一遍。
只不过其中省略了刘安招降张梁的过程,非是夏侯兰不想说,而是他也不知道自家明公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连敌军三个头目之一都能招降过来。
最后,夏侯兰道:“至于令弟究竟因何投诚我家明公,大贤良师还是待令弟醒后,自己问个明白吧,此事兰亦费解难当。”
夜间,张梁醒来。
经过医师的诊治,张梁已无性命之忧,但还需静养多日。
张角听说张梁醒后,急不可耐来见,副将都被张角打发去守城,夏侯兰及另一名铁卫也不好意思打扰重逢的兄弟俩,张梁见房内无人,终于摘掉面具,以真面目面见张角。
只是,面具下的双眼,此时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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