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这也不是你当前的任务。”顾婉言说,“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76号不出任何差错。”
陈斯珩没有回答,他也清楚,如果自己刚进76号就多方结交,不只会惹人怀疑,还有可能卷入别人的矛盾中。
顾婉言提醒道:“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是保密的,在上海,除了渔舟小组成员,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不论任何人用什么方法来试探你的身份,都不要相信。”
“这我知道。”
“还有,今晚吴锡浦对你的安排,我总觉着又许多疑点,这很可能是吴锡浦也在试探你。”顾婉言说,“他们对你很可能还存有疑心。”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小心应付。”
“聂辰轩的太太方美颐今天让人来约我,说是明天下午,派车来接我去她家里聚聚,我已经答应了。”顾婉言说,“也许她不止请我一个人,说不定有机会见到虞若卿,那样的话,往后对我掩护你的工作也许更有利。”
“这事还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为好。毕竟,当年收容虞若卿的是你姐姐,又事隔这些年,虞若卿未必还记得。”
顾婉言于此倒不担心,“你不了解虞若卿当时的处境,以她的身世,与当时那种走投无路的反差,一定会印象深刻,尤其是黎仕邨被中统逮捕,人人都对她避之不及的时候,肯收留她的人,是不太可能轻易忘的。”
陈斯珩依旧有所顾虑的问:“你姐姐的身份也和你一样吗?”
“是的。”顾婉言说,“不过虞若卿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还是要多加小心,万一不像预期,一定要循序渐进。那些都是人精,和她们打交道,稍有不甚,就会被他们怀疑你的目的。”
“我会小心的。”顾婉言听着陈斯珩言语间粗重的呼吸声,不免问道,“身体不舒服?”
“大概是有些风寒,睡一觉就没事了。”陈斯珩说,“你快回去吧,免得被我传染了,耽误事情。”
顾婉言见着他一脸的憔悴,她知道,这晚的事对他打击很大,尽管他表面上是一个冷静的人,但那只是他的克制所表现出来的。她眼下,更担心这晚的事会对他造成长期的影响,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危险的。
她握住他的一只手,“我们的工作随时都要面对同志的牺牲,面对同胞的罹难,很多时候,我们只能正视自己的别无选择。无论有痛苦、多悲伤,都必须立刻控制自己摆脱情绪,尽快的投入到工作需要的状态中。”
陈斯珩明白她的用意,一声,“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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