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珩回到办公室,始终觉着之前撞了自己的清扫工有些古怪,由此不禁想起上回林曼昕藏微缩胶卷在自己身上的事。
他去到厕所,仔细地掏了一遍身上的口袋。果然在西裤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卷成筒状的纸条。
他一面警惕的注意着厕所外的动静,一面展开纸条,纸条的内侧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字体很小,像是用削得很尖的铅笔写的暗号,足见这纸条是有人刻意藏在他口袋里的。
陈斯珩仔细的回忆之前的经过,首先,他排除了在去审讯室之前被人藏了纸条的可能。原本手绢是放在这只口袋的,他在审讯室里拿出手绢用过,那时还没有这张纸条,所以纸条一定是在审讯室的时候被人藏进口袋的。
在审讯室期间,除了那个清扫工,他与其他人都没有近身接触,因此基本可以断定,最有可能把这张纸条藏在他口袋里的就是那个清扫工。
这个清扫工究竟是哪一边的人,他无从判断。不仅如此,对于楚仲生说的,3号刑讯室里受审的是地下党,这话里的真假,他也不清楚。但陈斯珩记得顾婉言说过,他的身份是保密的,除了渔舟小组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由此判断,清扫工不太可能是自己人。
陈斯珩又想到了另外两个被捕的军统杀手,联想到林曼昕这天对自己异乎寻常的亲热,心想,如果那个清扫工也是军统的人,这就有可能是在利用自己将情报传递给林曼昕。
若然果真如此,那他将这纸条上交,就会令军统在这里的潜伏人员暴露。可这也不排除,是聂辰轩安排的试探,毕竟去审讯室是聂辰轩的安排。万一果真是这样,那他藏着这张纸条,就一定会暴露。
一番思量之后,陈斯珩决定将这张纸条依照原样卷好,重新放回口袋里,装作还不曾发现它,暂时静观其变。
中午,午餐时间,林曼昕来了总务处办公室,站在门一侧,侧身探进半个身子,朝着里边望了一眼,寻见陈斯珩,笑着招了招手。
“林小姐?”陈斯珩并不意外,甚至有一丝庆幸。
“我能进来吗?”林曼昕环顾了一眼整个办公室,除了角落的一张办公桌边还坐着一个人在埋头做事,其他人都去吃午餐了。
陈斯珩朝她招了招手,“进来吧。”
林曼昕走近他的办公桌前,见着桌上就只有早晨她带给他的那只食盒,里边还剩了两只叉烧包,不免问道:“你太太没有给你准备午餐吗?”
“她可顾不上给我做午餐。”陈斯珩一笑。
林曼昕一脸同情,“那你平时中午吃什么?”
“和他们一样,早晨路过餐馆就买好了带来,不然就中午去附近随便吃一点。”
“那以后我有空就给你做午餐。”
“怎么好意思总麻烦林小姐。”
“不麻烦,我愿意。”林曼昕弯着腰,一双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含情脉脉的望着陈斯珩。
陈斯珩此刻心里猜度着,林曼昕的目的很可能是取那张纸条,可如果自己总是坐在椅子上,她显然没有机会把自己口袋里的纸条偷走。想到此,他站起身来,一声短叹,“可惜没能早一点遇见林小姐。”
“现在也不晚。”林曼昕眨了眨眼睛,一改方才的清纯,笑里显出几分媚态。
“自从见了林小姐,便是念兹在兹……”
陈斯珩话说到一半,林曼昕已近身前,也不顾一旁还有人,俨然就要贴去他的怀里。
陈斯珩又宛然提醒的紧接着一句,“只不过,我已然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林曼昕不甘心的问:“你爱她吗?”
“我于她也是放不下的。”陈斯珩面上一丝纠结。
“我知道的。”林曼昕终是靠去了陈斯珩的怀里,温柔的说道,“我断不会叫你为难。”
陈斯珩没有说话,等着林曼昕把他口袋里的纸条偷走。
可这天,林曼昕带着食盒离开后,陈斯珩去到厕所,却发现那张纸条仍旧在他的口袋里。
他不认为这是林曼昕失手了,相比上一次,她有更多的机会从自己口袋里偷走纸条。但纸条还在口袋里,只能说明林曼昕与此无关。
陈斯珩尽管又排除了一种可能性,剩下的就只是聂辰轩的陷阱这一种可能。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犹豫着不敢将纸条上交,毕竟万一判断错误,就意味着有人暴露。
他经过再三思量,最终做了一个决定。不管把纸条藏在他口袋里的人是什么目的,都应该会考虑到他没有发现这张纸条的可能性。既然自己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与其做出选择,不如将选择权交给与这纸条有关的人。
傍晚时,陈斯珩下班离开,例行搜身检查的人似乎不够仔细,检查了陈斯珩的公文包之后,仅在他身上的几只口袋外边压了压,便敷衍了事过去了。
陈斯珩出了大门,照例是往右走,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一声,“陈先生。”
陈斯珩对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停下脚步,反过身去,应了一声,“林小姐。”
林曼昕快走了几步,走近时,不由分说的一只手挽住陈斯珩的胳膊。
陈斯珩宛然是心虚的前后望了一眼,小声说道:“这要是叫人看见,可不大好。”
“我不在乎。”林曼昕说,“横竖我喜欢的人唯有你,别人怎么看,我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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