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处长这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陈斯珩故意一球力度不够,非但球没进袋,反倒给庞禹盛做了一个球。
庞禹盛也毫不客气,上来便是一杆进洞,接着更是顺手,“此前的事,你说谢亮把那张纸条藏在了你西裤的口袋里,那纸条放进你口袋就应该是上午的事,你果真是一整天都没发现?”
陈斯珩没有解释半个字,反问了一句,“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庞禹盛又是猛力一杆,伴着击球的脆响说道:“那晚上回到家怎么又发现了?”
吴锡浦看出他这是在有意刁难陈斯珩,正要说话,聂辰轩却朝他暗暗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静观其变。
陈斯珩接过话来说道:“这我此前就已经说过了,是我换下衣服,婉言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时发现的。我不明白庞处长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这人有个毛病,对于怀疑的事总是想弄个清楚。”庞禹盛将最后一球击进球袋,接着又依次将球袋里的球一个一个掏出来,继续说道,“我心里有个假设,你是早就发现了那张纸条,可你却隐瞒了,因为你没法判断那张纸条是否就是传给你的。直到你回了家,顾婉言向你证实了那张纸条是假情报,你们猜到这可能是个圈套,所以情急之下,就有了后来的将计就计。”
“庞处长这话倒是解开了我的疑惑。”陈斯珩说,“原来这就是给我下的一个圈套,不知道你是觉着我像军统还是中统,又或者是地下党?76号什么时候抓个人这么谨小慎微了,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做局下套?”
“我也希望我的假设是错的,但此中的可疑是在说不清楚,还需你来解释。”庞禹盛猛地推杆开球,一只只球四散开来。
陈斯珩拿起一块巧克粉,均匀的擦了擦球杆的皮头,一改此前的谦逊,沉着一副面孔说道:“我说了,那张纸条是婉言在我西裤右边的口袋里发现的,而在此之前,我毫无察觉。还有,那天下班的时候,例行检查的人没有仔细搜身,想来是知道那张纸条在我身上,且知道我还没发现那张纸条,怕万一搜出来会穿帮吧?毕竟这是个圈套,只要我把纸条带回去,接下来还有试探的机会。
换言之,我若有心藏着那张纸条,为什么不把它藏好了,而是由它在西裤的口袋里,难道我是想等着被人搜出来?”
聂辰轩见陈斯珩已猜出了此中的安排,以免庞禹盛说错了话,叫陈斯珩知道这都是自己的安排,于是适时的从旁插了一句,“斯珩啊,有些事情说清楚了也不是坏事。要不是庞处长旧事重提,你也没这个机会解释。既然都是误会,那就不必再去纠结了。”
陈斯珩却是不置可否,走去庞禹盛面前,挑衅的说道:“庞处长,接下来,可要得罪了。”
一旁的吴锡浦寻了张椅子坐下来,倒了一杯威士忌,宛然是看热闹一般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他知道,陈斯珩这是骨子里的少爷脾气又犯了。
接着,球桌上一连三局,陈斯珩没有给庞禹盛留一丝的情面,最后拿起桌上的那块万国表,挑衅的笑道,“多谢了,庞处长。”
“不客气。”庞禹盛话里有话的一句,“往后还有的是机会。”
“庞处长说的对,只是这台球还得好好练练,下回我一样不会留手。”陈斯珩毫不客气的说,“不过庞处长想来也不缺打赌的东西。”
聂辰轩并不想看到陈斯珩与庞禹盛这两个人结下太深的仇怨,更不希望陈斯珩会因此成了吴锡浦的助手、庞禹盛的对手,影响到黎仕邨在76号的制衡。于是岔开话题,与几人各闲谈了几句,又在娱乐室里寻着他方才提到的弹珠台,插上插头,拉着陈斯珩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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