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仔细回忆着那时(与巨大骷颅战斗)的细节。
除了兰在城墙之顶注视……值得注意的还有什么?
脑海中逐帧放过一个个片段,最终锁定在一张图片之中。
一朵淡蓝的,近乎无形溅起的水花。
“那是……我的魔法?”
在此之前,莲没有成功施展出来过一次魔法。
即便兰跟她说“不必强求的去尝试”“只要能运送魔力到全身这样就可以”
但即便试着这样去做了,却依然是连被称作最简单与基础的“运送魔力”都做不到。
无法想象那时自己放出的魔法。
也根本不会去相信……但是,那个时候,确实有一股冰冷的流动经过躯干,随后消失无影。
“灵魂缺失,并不会像墙那样堵住,而是径直的切开了路面,让一切顺着滑下去,坠落。”
“但区区断层,拦不住宣泄的洪水。”兰晃着腿,凝重的说着。
黑发的女子将弓收在背后,双手环胸,靠着墙壁,注视好像无所事事一样的吸血姬。
“你挺看好她。”
兰轻笑着,对上黑发女子的双眸。
那是金与银交辉的,代表着神格的眼眸。
“嗯。所以……你这样的人物找我,有何贵干?”兰问道。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下,后续的事,我都无法直接插手。然后,你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多几个面具,有时是挺方便。”
“哼,这样啊。”兰瞥了她一眼。
临走之前时,兰忽然想到什么,将准备推开大门的手收回,回头看向动作依然如前一刻的黑发女子。
“借用了神官名义,没关系吗?还有艾伦拉德羽做的事……你现在没有信仰者了吧?”
黑衣女子只是无言点头。
兰见状,微微垂眸,沉默之中转过身去,推开大门。
闭合大门的那一刻,传出声音“你本就无需忌惮。当初也是我对教会的管理疏忽,现在没了信仰者,也是我活该。若是因此而斥责你,对你降以神罚,那才是问题……”
最后的话语因闭合的大门而变得模糊。
兰向前稍走几步,回头观望这座陈年破旧的建筑——教堂,但因为庇护这国家的神依然存在,这里还是保留着一定的作用。
比如神官选举、国王登基,称帝、聆听神的声音。
又或者,直接与神见面,也是可以的。
年久失修……失去了人心和信仰,破败不堪。
蔚蓝之龙垂着双眸,水线流动于身周,随之缓缓临于地面,飘散消失。
“老师。”
龙垂下头,对着面前的银发萝莉。
“呀。”兰似乎吃惊的发出声,凝望龙绀蓝薄翼上被撕裂般的破洞,她捂着小嘴,又笑着开口道“不敢违反规定,所以犹豫着吃亏了?”
“是的。”龙无奈开口。
“这次的天灾再怎么说,原型也是葬死他乡的人。契约在身,现教会还往你身上加了那么多负担……之后的事情就不要参与了吧,自从你成神之后,就没有放松过。”
兰轻轻说着,踮起脚伸手抚摸龙的头。对于那些血污无比介意,于是手中泛出代表生命的生涩绿光。龙也顺应着将头压的更低。
“可是……”龙沉声着,显得有些凝重。
“没有可是的啦,你又不能对契约生效者下手,而这次天灾的攻击还可以影响灵魂。就算是神——总之你要是被影响就糟糕了,稍微放松一点神经,不要太紧绷了~”
“是吗……我知道了。”龙最终无声叹气,化作蓝色闪光而去。
兰观望着那道光芒离去,于视野尽头消失,也是无声的……摇摇头,用手在嘴角,强行给自己勾勒出微笑。
……
也许是象征着什么——即将发生些什么的征兆。
兰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已经知道是梦境,但还是想着上前,与他接触。
五百年,时间眨眼就过去……而他的灵魂,也早已无法找到。
“我们的王,您该休息了。”
“阿洛司马……这都第几次了。”
五百年前的自己穿着简单的白色睡衣,坐在桌前盯着一张张白纸黑字批阅。抬起头透过帘布看到门外站着的黑影,无奈回答。
阿洛司马细细回想着这个月中发生的一切——缺少兰的身影,最后淡淡回答道:“这个月来讲,我记不清了。但我们的王,您从月初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即便小歇一会儿,都要好啊。”
“阿洛司马叔父……马上就要成帝的话,我不想休息……既然要继承这个位子,我需要一直这样做下去。”
“何苦呢?我们的王。”阿洛司马在门外苦苦奉劝,无奈的摇着头。
想要推开门的手,几经碰到门把又是收回。
最后依然是只能交给王来决定,因此……他不能开门。最多能做到的,就是让王来主动的开门。
“何苦呢?我也不知道……为了赎罪?为了死?你不用管我的,既然我已经死了,也用不着休息的。”
话声落下,视野刹那被冰雪覆盖。
朦胧雪霜放荡之间,凝风刺骨之中,她微微清醒,有了一丝动静……层层覆盖于身上的雪落下。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塌陷的雪霜之中,她蜷缩着。
不可置信的事实就在身边——破碎的墙垣互相压迫一起,被雪层覆盖上惨白的一座座残碎房屋,连绵至尽头。
一片凄惨的,并不平整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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