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湘领着韩澈去了她常吃的夜宵摊,她熟门熟路地点好单。“你今天救了我,想吃什么自己点。”
这种路边摊,韩澈自己都已经好久不吃了,没想到今个又跟司徒湘“文艺复兴”起来。
司徒湘看他一副诧异的表情。“怎么样?不喜欢?”
“没有。”韩澈也不是什么矫情讲究的人,他立刻就和她一起面对面吃起串来。
两个人吃了很久,司徒湘感觉自己都要打嗝了,韩澈看着她的吃相,感觉跟之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模样完全不同。
“盯着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挺陌生的。”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深入了解过她,普通人经历大起大落,都会有一个非常难熬的时期,但是她好像就是和没有发生一样,就那样生活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一下子破产了,没钱了,怀疑我自暴自弃呢?”
司徒湘的话倒是敞开了说,她毫不避讳谈论家里的事情,她甚至觉得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
“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这么乐观呀?”韩澈像个愣头青一样问她,司徒湘笑了笑。“因为不乐观不行呀,我难不成要因为破产了就去死吗?”
她的话很尖锐,尖锐到可以刺破一切现实。“你问这个干嘛?想要了解我?为什么想要了解我?”
司徒湘的三连问,让韩澈有些懵,他对司徒湘的好奇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萌芽的,他也不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家里的那些钱那些迎来送往的钱,或许不干净。我怎么说也算是既得利益者吧,他们的错我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既然老天爷准备收回本就不属于我的一切,那我又何必妄自菲薄呢,毕竟我只要靠自己就好了呀。”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韩澈你也是。”
韩澈发现,他真的好像开始有点佩服司徒湘,她身上有一些品质正在闪闪发光的
他们两个面对面这样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就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再也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千金大小姐。
韩澈听过她的话之后,他茅塞顿开,不再一直喝酒了,虽然还是会和客人聊天,却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客人还笑他几天没见人变了一样。
司徒湘也感觉这空气中涌动着微妙的暧昧,她时不时就会被韩澈的体贴打动,他会送她到家门口,看着她的房子亮灯才会离开。
而且他会时不时给她买一些吃的喝的用的,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韩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如此体贴。
司徒湘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变得亲近。
她看着他笑,连小六都察觉他们不对劲,司徒湘还在否认。
韩澈凑过来:“怎么了?”
“老板,我说湘姐喜欢你,她不承认。”小六开她的玩笑,司徒湘低头擦杯子,背过身去不说话,一向多话的她居然没有开口反驳小六。
韩澈说:“别乱说,干活去。”
他否认了,司徒湘愕然地回头,他否认了她的心意。
她以为是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她拦住韩澈。“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韩澈下意识的拒绝让司徒湘感觉很受伤,她也是要自尊的,立刻就提出了辞职。
“湘湘,别闹好吗?”韩澈挽留她,可是司徒湘只甩给他一句话:“懦夫!”
这句话叶俏的妹妹叶梦婷也说过。叶俏因为想挣钱而被老板打成重伤那天,韩澈只能手足无措地抱着她嘶吼,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凉透。
叶梦婷像恶魔般蛊惑的声音响起:“你有本事就去杀了那个害死我姐的人啊!”
他已经很长时间不喝酒了,但是手还是会抖,是戒断反应导致的,叶俏死后他开始喝酒是因为想要麻痹自己,让自己可以不再梦见那些痛苦的事情。
司徒湘的出现治好了他的心病,他渐渐从喝醉的境况里慢慢走出来,可是现在她不在他的身边,他又好像一脚跌进去泥潭,窒息得让他爬不上来。
或许是他不配得到幸福。
“老板,为什么湘湘走了呀?不会是因为我那天开的玩笑吧?”不光小六问,就连客人们都在问她。
韩澈开了一瓶威士忌,刚想倒,结果就又把杯子摔了。他都能想象,司徒湘会骂他什么。
败家,还有不守信用。
韩澈决定去找司徒湘,他要跟她解释清楚,他那天没有想要轻贱她的心意的意思,恰恰相反,他发现自己动心了。
但是走到她家门口,发现房子是暗的,他的心也跟着灰了下来。他给司徒湘打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小六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老板,有人在地下车库看到湘姐在比赛车呢,你快去!那伙人很黑!”
韩澈赶到那里,司徒湘已经在车上了。他拦住她:“别去!”
她准备发动车子,“你来做什么?”
“你缺钱我给你!”
“你给哪门子的钱!滚开!”司徒湘呵斥他起来。
韩澈被人扯开,眼睁睁地看着司徒湘骑车从他面前过去。
“司徒湘!”
前几个弯道都很顺利,果不其然在最后一个弯道对方莫名其妙开始撞过来,司徒湘躲闪不及,摔了出去。
韩澈立刻跑过去,司徒湘还活着,她被送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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