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里面还包含了各种各样的次要因素,这就难以去名状和言宣了。这个世界终究是个识道容易守道难的世界。
梁晓诺把注意力投放到苏韵身上时那个绝望的情感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再也不肯放手,好比一个失足往无底深渊坠落的人,正在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时突然伸手抓住了渊壁上一块凸起的石头,本能的求生欲促使他抓紧石头绝不放手。
梁晓诺手攀凸石,察觉到自己上下两难时恨自己没有文天祥过零丁洋时的铮铮傲骨,放手摔它个痛快。
反而萌生出一个不确定的希望,想也许有机会能够就此徒手爬出深渊。他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如同电影《大话西游》里男主和白晶晶成亲之际的那种,自我所无法察觉的高级本我情感意识形态。但他想这定是病急乱投医的心理现象。
为了扼杀这个念头,他想找点事做干扰它一下,让自己平静平静。
他首先想到的是学识,因此他又产生了拾起书本的想法。而最无辜的那些书本,被他丢下去又捡起来再丢下去再捡起来。还好书籍不会主动思考,不然定会被这样的反复无常而被气得自焚。
然而人性的成分里终究富含着逆反因素以及“禁果心理”,越不想去想的,反而越发想得厉害。
梁晓诺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点上对苏韵产生这种奇怪的依赖和精神寄托,只觉得自己荒唐的可笑——有时候人会因认知能力不足而导致有意识的脑无法准确地识别判断一个情感信号。
可笑归可笑,但现实里梁晓诺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脑海里回忆出的有关苏韵的画面也越来越多,就如同《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费尔米纳,在丈夫乌尔比诺死去后,被阿里萨表白的夜晚,她居然想阿里萨的成分比想她死去的丈夫更多。感情这种真是复杂得万言难尽。
为了自救梁晓诺只能不断地妥协,从理想主义摇身变成现实主义,想坚守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爱情信念那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这类理想主义者该干的事,自己是个现实主义者与自己何干!这种想法让他不断地去瓦解关于林诗语的执念,转而又萌生出新的关于苏韵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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