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因为什么,陛下愿见总归是好事。”丞相府留府长史兼抚军将军蒋琬面带忧色低声回了一句:“之前太医令是如何说的?”
董允坦然相对:“并未有明显外伤。”
那就是故意的了......蒋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
且说刘禅再怎么不管事,但他总归是御极十二载的天子,正统性、权威性都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他不过分的搞什么幺蛾子,大家对此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天不出又如何?
你真能把他怎么样?
“长史,前方军情如何?”这时,此间一坐在前列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忽然颤颤巍巍的转头向身后不远的蒋琬问道。
“陈公。”蒋琬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赶紧拱手。“陈公,前方并无大碍。”
一旁的董允也扶着腰带,慷慨激昂道:“陈公,前方有丞相坐镇,精兵强将云集,又有木牛流马来回不断运转粮草,怎会有事?”
“是吗。”被叫做陈公的也就是陈震了,这是正儿八经的老臣、重臣,三年前因精力不济卸任尚书令,现在还担任九卿之一的卫尉之职,中两千石高官,相当于后世的京师总司令。
“可我听说丞相的身体尚不如我一介老朽,不知是真是假啊?”
“这......”蒋琬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方才认真言道:“陈公且放心,丞相安好。”
“安好便好,安好便好......”陈震微微颔首,捋了捋苍白的胡须,笑道:“只要丞相安好,那前线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近来府城流言愈甚,你作为丞相府长史,不可不察。”
蒋琬能说什么?这老前辈训话,官职又比自己高,只能赶紧拱手称是。
“我看未必!”
这时,殿中忽有一人冷冷道:“出征时丞相身体就不大好,呈恹恹之状,此时便大好了?”
且说,刘禅本已经走到了门口,一听此言却是挥手阻止了要上前通知的黄皓,就静静的站立在门前阴影处。
“原来是孟公。”
殿内,蒋琬还没说话,侍中董允就挺胸抬头,直视其人:“敢问孟公此言可有依据?”
“依据?这要什么依据?前几日送来的那封军报不算吗?”
大司农孟光冷色道。
“前线军情没有长史说的那般稳妥吧?”
闻言,蒋琬淡淡道:“却不知大司农有何高见?”
“据我所知,随军长史杨仪和前军师魏延之间屡次争吵,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却不知丞相一旦倾覆,这两人谁来安抚?谁来居中调和?一旦被魏军司马懿之辈知道底细,殊不知你我皆死不说,我大汉亡国之日亦不远矣!”
“此言大谬!丞相安泰,岂能一朝倾覆?”
“丞相如何,你知我知,何必自欺欺人?”
“……”
殿外。
黄皓简直忐忑,却不敢说话,只能时不时的去小心查看天子脸色。
却不料,刚刚还面色严峻的天子,此时,居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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