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以来,大唐的南方,有两位王爵拥有者。
其中一位,自然是手握重兵,坐拥无数财富的南平王,王延兴。
而另一位,则是曾经的清海军节度使,薛王,李知柔。
只不过,李知柔虽然顶着一个王爵,却手无一兵一卒,囊中无一针一线,肩上也不担任指甲盖大小的一点点权责……这大王当得,那当真是名不副实到了极点。
不过,李知柔也是豁达之人,他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也不想要求什么,便随遇而安,在宝安,安安心心地当着闲散王爷。
每日里,他要某独坐看些诗文,要某寻人下几盘棋,亦或者泡上一壶好茶,慢慢地细品……若是屋内待腻了,便可出去走走,散散心。
得刘谦得了空闲时,便叫上刘谦,一起寻个茶楼、酒肆之类的,吃点喝点……这一日,正值休沐假日,刘谦不用去当值,他便去叫了刘谦,一起去茶楼听评书!
只是,这茶楼里听评书时,却有一事不好,那就是那说书先生,没讲多久,就要惊堂木一拍,然后冒出一句且听下回分解来!
他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时间久了,他才知道,原来,这是那说书先生要赏钱了。
这还不简单吗?他只待那说书先生惊堂木一响,就会大叫一声:“赏!”
当然,话虽然是他说的,可他口袋里却是一个钱都没有,给钱的事,自有王延兴派来的侍卫去掏腰包。
时间久了,他便成了茶楼之中,最受欢迎的人。茶楼的博士和说书先生见了他,一个个都客客气气地躬身行礼道一声薛王好。
别的喝茶听评书的人,听到茶博士和说书先生敬称他为薛王,便也都学了这称呼,见了面,拱手一声:薛王好……只是,这声称呼之中,客气有余,尊驾却是半点也没有,就好像,他是姓薛名王,所以被称为薛王似得。
李知柔也不在意,听到有人这般称呼,非但不会生气,还会笑着跟人家回礼……也不管那人,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这次,到了茶楼之后,他还是象往常一般,跟刘谦寻了张桌子,坐下听书,现在在讲的已经不是天朝战记了。
天朝战记完本后,王延兴又开了一本新书,叫宋世沉沦,讲的却是两宋之交的事。
这本书,以宋神宗登基为帝为起点,入篇,便是一副民富国穷的奇怪的繁华下的大宋景象。
新帝宋神宗为了提高官府的收入,启用王安石来变法……当然,王安石变法确实大大地提高了北宋的财政收入,让宋神宗的钱袋子,慢慢地有了些余钱,但是,由于种种原因,终究还是失败了。
现在,这说书先生讲到的,就是王安石变法几近失败的情节了……王延兴曾经剽窃过王安石的一些诗,比如: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就写自这个时候,现在,倒是借了评书的名义,重新装回到了王安石的头上。
不过,这些诗作虽然是极好的,可李知柔最关心的,还是这世事起伏沉沦的感悟:他实在是很难想象,王延兴的脑海中,是如何能想出这么波澜壮阔,宏大而奇伟的世界来。
正当他跟刘谦一边听书,一边遐想时,突然,从邻座的桌子上,站起来一个粗莽的汉子。他穿着一身扬波军的作训服,走到李知柔的前面,指着李知柔粗声粗气地问道:“你就是薛王李知柔?”
听到这声无礼的诘问,不等李知柔发话,他身后四名侍卫冲上前来,拦在那汉子的前面:“你是何人,不得对薛王无礼!”
那汉子看到那四名侍卫一动,立即又从门外闪进来七八个侍卫,看模样,似乎是准备要动手,便冷冷地一哼道:“某只是想问问,他是不是薛王……你们这般紧张作甚?”
那些侍卫见这汉子粗莽,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四人分两组,护在李知柔之侧,准备随时动手。
可李知柔却站了起来,摆摆手,示意众侍卫稍安勿躁。他面色平淡地对那汉子道:“某便是李知柔……不知壮士有何指教?”
可李知柔的平和,却没换来那汉子的示好,他依旧是那副不忿的模样,对李知柔道:“指教?某可不敢!不过,某只奉劝你一句,趁早熄了想当皇帝的幻想!”
想当皇帝?听到这几个字,李知柔只觉得莫名地荒诞,他何时想过要当皇帝了?
再说了,他现在手头没有一丁点的资源,连保护自身安全的侍卫,都是王延兴从侍卫处派过来的,凭什么去当皇帝?
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当了皇帝,那也跟唐哀帝李柷一般,生死全不由己的傀儡木偶……这样的皇帝,除非是疯了,否则是没有人想去做吧!
李知柔不知道那汉子到底是什么想法心思,却知道此刻自己心中,是一阵莫名的恼怒,他一甩袖道:“壮士多虑了,鄙人心中,从来都不存在此等荒诞的念头想法,壮士,大可放心!”
“你不想?鬼才信!”那汉子鼻子一哼,显然是不相信李知柔的话语。
可这东西,李知柔需要骗他吗?
见那汉子认定了自己有心为帝,李知柔也懒得去跟此等庸人多废话,重新坐下,道了一声:“送客!”
立即,四名侍卫并排朝那汉子走去:“还不速速离去,休得再来惊扰薛王!”
那莽汉看到他们人多,知道自己若是不走,只怕是讨不了好,只得怒目盯了一阵后,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出了酒楼。
只是,人虽然被赶走了,听书的兴致却是败了,这次,李知柔没有再象以往那般,在茶楼听上半天了,听完一节之后,便扫兴地也下了楼,准备依旧坐马车回府。
然而,就在他出了茶楼的大门时,突然听到一旁一声大喝:“李知柔!”
李知柔循声看去,却看到从一旁的楼柱后面,闪出一人,正是此前在楼上寻衅的那莽汉子。
而他此时手中,竟然拿着一把手铳,而铳口,正直直地对着李知柔的胸膛。
一旁的侍卫哪里想到,这人竟然会这般极端,一言不合,就要用手铳杀人?几人急忙要往李知柔身上扑,想以身遮挡,又有人去夺那人手中的手铳,试图将他制服。
然而,那人早就准备在一旁,距离门口,不过三四步远,只待李知柔一出来,一边叫应李知柔的名字,一边就开了枪。
砰、砰、砰、砰……连发四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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