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接下来的计划,营救秦焱时不掉队,白卿漪还是强迫自己吃下了一整碗米饭。
不管怎么说,她必须保证自己随时保持良好的体能和清醒的大脑。
直到第二日傍晚,白卿漪才再次见到埃布尔,他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比昨天要差了一些。
看来他得了重病这事并不假。
见到埃布尔,甚至都不用等他说话,白卿漪便开口道:“我今天能见焱哥了吗?”
根据她的估算,从他们被押上船到现在,在海上已经航行了两天一夜了,怕是已经接近公海了。
昨天埃布尔不让她见到焱哥她能理解,谨慎起见,没有离开法国国境,埃布尔不会让她与秦焱会面。
“当然可以了,昨天我告诉阎罗你在船上,他也期待着与你见面。”
白卿漪显得很急切,立刻起身说:“现在带我过去。”
埃布尔却坐了下来,慢悠悠给自己和白卿漪倒了杯茶。
“先别急,瓦尔德的人有些粗鲁,阎罗身上有伤,我派了人去帮他处理伤口,你这会过去我怕你伤心。”
白卿漪顿觉恼怒,早知道瓦尔德不会放过这个重伤秦焱的机会,但亲耳听到他受伤,白卿漪还是难以保持平静。
“不需要你的人,现在带我过去。”
埃布尔沉吟片刻,笑了笑:“嗯,你说得对,你们是未婚夫妻,这样的事确实应该由你来做。”
埃布尔做了个手势,伯恩了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黑布条递到白卿漪面前。
“关押地点需要保密,所以只能让你受些委屈了。”
白卿漪就想早点见到秦焱,没有多费口舌与埃布尔讨价还价,结果黑布条蒙住了双眼。
埃布尔只允许白卿漪一人跟去,有了昨晚白卿漪的叮嘱,今天雀羽没有再冲动非要跟着去,乖乖在房里等白卿漪回来。
双眼没了视线,白卿漪感受到有人牵起自己的手腕,搭在了那人的手上。
闻到淡淡的烟草味,白卿漪猜测这人是伯恩。
从房间到关押秦焱的地方不算很长,但走得极慢,白卿漪,心里暗暗记下路线,打算后面再根据路线找到关押秦焱的地方,方便接下来的营救。
只不过白卿漪还是小看了埃布尔,对方允许她在船上自由活动,又怎么会无所保留呢。
在左拐右拐绕了几次后,白卿漪就感觉自己被带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室内。
踏进去没走几步,她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然后失去了意识。
等恢复知觉,白卿漪抬眼看向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光线昏暗的地方,隐约能听到轻微的水声。
白卿漪撑起身体在地上坐了一会,等那股眩晕感消失后才站起来。
舱室内光线的光线不好,但能见度还行,白卿漪打量了周围一圈,都没有看见任何人,不远处开着一道门,水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白卿漪要动身过去,脚边踢到了一只医药箱,这肯定是埃布尔让人为她准备的。
现在刚到秦焱身上的伤,白卿漪提起药箱就快步走到了铁牢门口。
她看到了担忧多日的秦焱。
秦焱被四道铁链锁住手脚泡在半腰高的水里,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秦焱紧闭的双眼缓缓抬起了眼皮。
白卿漪丢下手里的药箱,跳入水里,扑过去抱住了秦焱。
“焱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低低的声音夹杂着哭腔和委屈。
秦焱反应了一会才确认眼前的不是幻觉,可他手脚被束缚着没办法回抱白卿漪。
于是乎,他低头含住了白卿漪的嘴唇,从唇缝遗漏出几个音节。
“我在,别怕。”
白卿漪又紧了紧手臂,“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
温存片刻,白卿漪放开了秦焱,也看清了他身上遍布的伤痕,密密麻麻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看到此情此景,白卿漪眼眶酸涩,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白卿漪轻轻触碰秦焱锁骨上红肿发炎的鞭伤,声音颤抖,“疼吗?”
秦焱呵了一声,笑着道:“见到你之后,也就没那么疼了。”
白卿漪见他还与自己油嘴滑舌,娇嗔地斜了他一眼。
一直在水里泡着不好上药,也不利于伤口恢复。
埃布尔既然都答应了她要给秦焱上药,必然会有所安排。
“你等我一下。”
白卿漪走到药箱旁边在里面翻找了一会,果然看到了一串钥匙。
白卿漪帮秦焱解了手脚的束缚,扶他出了水,从药箱里拿出棉球和消毒药水,小心为他身上每一处伤消毒。
秦焱身上的伤太多,纵横交错,还不是同一样刑具造成的,有的伤口结了痂化了脓,有的还冒着血水,看得白卿漪那叫一个心疼,眼睛红成了兔子。
“我应该再早一点来的……”
看到她如此,秦焱有些沉默,伸手为白卿漪擦掉了眼角的眼泪,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白卿漪一边小心清理伤口上药,一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讲给秦焱听。
听完她的讲述,秦焱叹了口气。
“你不该来的。”
白卿漪立刻有些激动,“我怎么不该来!”
‘嘶’秦焱倒吸一口凉气,忽地笑出声,“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白卿漪见状赶紧收手,刚才碰到的伤口又开始往外冒血了,她又急急忙忙找出纱布止血。
“你别再说这种话了。”
白卿漪看着秦焱的眼睛,眼神缱绻,嗓音低沉,“我不怕死,我只怕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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