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把送的饭分成两份,递进小屋。
小屋里虽然留有一个小洞,但由于是在巨石上挖的,足有四尺厚,胳膊伸不到石屋里面。
他就把要送的东西,推送到手掌不能再往里送的位置,便由里面的人自己去取了。
之后就锁上铁板离开,一次任务便算完成了。
他开始也想知道屋内关的是什么人,不过里面漆黑一团,他什么也看不到。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里面有一个女人小声的抽泣声,之后又有一个男人声音,才知道里面关的极可能是一男一女。
“表侄,为什么把一个女人关里面?”
忍不住好奇,一天他问表侄。
“表叔,你只管往里送东西就是了,不该知道的事,就别打听,否则会给你带来灾祸的。”
同时这位亲戚还警告他,以后给里面送完东西时,不要趴在小洞口向里观望,如果让大掌柜的看到了,是绝对要受惩罚的。
可是老田就这么好奇,总想知道里面关的什么人。
一天,他弄了半截蜡烛,在外面点燃后,从洞里塞进去,他就在一旁站着看。
不久,蜡烛被人取走了,他终于看到小石屋里关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很清秀。
他不明白为什么把这样一个女人关在这里,对她充满了同情。
有时送东西的时候,他就会向里面问话,问她是谁,那里人?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但里面一直保持沉默,从没回复过他的关切。
时间长了,他也就不好奇了,每天按时按点地做自己份内事。
活虽然不累,但心里总感觉快活不起来。
一天,在他的小屋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是一位多年不走动的亲戚,一位表哥。
与这位亲戚同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体恪很壮实,但头发己花白了,面部布满了愁容。
这个人自称叫宋海,关在这石屋里的男女,是他的亲属。因为得罪了张凡,被关进了石房子。
张凡发誓,要让这对男女永不得走出石屋,让他们终生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亲人们都很想念他们,因此让宋海来看看他们的生活情况,能不能挺下去。
说到动情处,宋海不由自主地跪在老田面前,嚎啕大哭。
一个大老爷们,情绪如此失控,挺能感动人的。
弄得老田和那位亲戚,也抺起眼泪来。
“你就让他们见一面吧,他太不容易了。”
亲戚告诉老田,为了上山看亲人一眼,宋海做足了功课。
收买门卫,打听人被关在那儿,打听看守的人。
当听说看守人是老田时,便到处找和老田有联系的人,最后访问到这位亲戚,非要他上山不可。
老田心软了,同意提供方便,让他们见一面,但时间必须是晚上。
夜幕降临后,老田打开了那个小洞的钢板,就和亲戚躲到一边望风去了。
本来说好的只问几句话,但是宋海却和里面的人说个不停。
老田见他迟迟不肯离开小屋,怕出事,便强行把他拉走了。
以后,每隔几天,宋海就要从山下来一次,除了给小石屋里送些东西外,还给老田带些礼物。
这期间,老田曾试着问关在石屋里的男女是什么关系,宋海以他也不知情为由,一推了事。
这天,宋海又一次来山上,二人闲聊时,老田大倒苦水。
说和这小石屋的人打交道,精神太压抑了,自从接受了这个任务,就很少笑过。
同时,干了这么多年土匪,老田也厌烦了,因此准备回家定居,以后可能帮不上宋海忙了。
宋海听了显得很着急,问他准备啥时候离开。
“今年中秋节,准备在家过。”
宋海算了一下,到中秋节,也就一个来月时间了。
“你表侄同意了吗?”
“他很支持,说我年纪大了,又身有残疾,是该回家享受一下安宁了。”
听了老田的话,宋海长时间没言语,显然在思考问题。
最后,他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大哥,你走后,我能否接替你的位置?”
“开啥玩笑,你又不是山上的弟兄。”
“那我上山入伙可以吗?”宋海认真地问。
“那也不行,你上山的晚,在山上只能被当个苦力使用。”
“那可怎么办?”宋海着急地说,“你一走,我怕再也见不到小屋里的人了,这怎么行。”
他显得很焦急,“求你帮帮我,给我想个办法,让我接替你的职位吧。”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老田被感动了。
“管理石屋事务的,正好是我表侄,我和他商量一下,争取我走之后,你来顶替我。”
便和堂侄商量去了。
不一会,返了回去,一脸的失望。
“表侄不同意,他说这个职位有好多人盯着,我一走,马上会安排新人来,这个职位是属于残疾人的。”
“这事没人注意的,我们两人长得还挺象。”
“象也不行,全山寨的人都知道我断臂老田,你一个身体健全的人,这点你装扮不了啊,会露馅的。”
“是不是我少了一条胳膊。这事就可以了?”
“你要如果少了一条胳膊,这事就好办了,可是这事你做不到啊。”
“我如果做到了,你一定得帮我。”
“行,那没问题。”
老田爽快地答应着。
他很可怜这个人,就拿话敷衍他,反正缺少胳膊这一条,他做不来。
他完全没预料到这次谈话所造成的恶果。
几天之后,那个带宋海上山的亲戚,给他带来了一条有关宋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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