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一笑,无视他们肮脏的语句,是对他们最好的反击。
“郡王殿下,贱躯只会名册上头的曲目不会别的,就算碰巧会,殿下还我自由身,您也不可以将我赐给任何人为妾。”我提高声音说,最好打压下那些轻浮的言语。
“嗯?”祁郡王一愣,放下手里的酒杯问道,“那是为何?本王不管将你赐给谁,都乃是他的荣幸,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烫手山芋了?”
祁郡王不高兴了,我立即解释说,“殿下您忘了吗?去年皇上新颁布的旨意,无论黄亲贵胄还是平头百姓,都不许如风尘女子为妻妾,违者斩立决呀。”
“这个……”祁郡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犹豫半天说道,“皇上什么时候下达的旨意,本王怎么没听说?”
我给祁郡王跪了,不知是他大胆明知故犯,还是他愚蠢真不知,就算他平日里慵懒很少上朝,皇帝也会把新制定的律法昭告天下,是他狂妄不愿听?还是有人故意混淆他的视听?
正当我疑惑,又听祁郡王说道,“那就当本王没说吧,本王早前偶然听过一曲〈良宵引〉非常好听,只是有人跟我说此曲极为玄妙而且难弹,我也确实自那之后就再没听过,方才三弟说你乃琴界魁首,不禁想起了这个曲目,你可会弹吗?”
‘哈哈哈。’我在心中狂笑,是谁把人人学琴时,入门必熟练的曲目吹嘘地这么厉害,只为溜须拍马祁郡王?!怪不得现今的教习姑姑都改为《湘妃怨》教习了呢。
我很好奇那人是谁,可以令一个太过平常的琴曲成为禁曲.
真的有人可以在祁郡王眼皮子底下做文章。
祁郡王最初留给我凶神恶煞一样的感觉瞬间变得不同,我现在觉得他很笨,为什么不派亲信去听,一打听就知道有人骗他巴结他了。
也不知道祁郡王还有没有别的事被蒙在鼓里,也许不知道皇帝的动向也是被有心之人糊弄着,我现在甚至觉得他有点可悲可怜。
“贱躯遵命!”
我声音嘹亮地应了祁郡王,上千宾客立即止住了窃窃私语。
我熟练地弹奏了《良宵引》把月夜清风,良宵雅兴的意境表现得恰到好处。
此曲很短,快近尾声时我见祁郡王闭目倾听意犹未的神情,就私自将曲掐头去尾多弹了一会儿。
“好,好!”曲毕,祁郡王连连叫好,宾客们也跟着溜须附和.
就这样一晚将近天明,我准备的六段舞蹈,只跳了两段,其余时间都是我在弹琴.
宴席结束的时候,我憋了一晚上内急地很,找了间茅厕打算方便。
哪知刚一入内就有个女子也跟着进了来,冷不防拉住了我的衣襟。
我看了一夜琴弦的眼有点发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名高梳发髻珠翠满头的年轻女子有点眼熟。
“这位少夫人,您先请吧。”我以为她也很内急,我还能再忍一小会儿,就打算她先。
没想到她没动,又抓了我的胳膊,“长姐,别跟我装糊涂。”
是小妹的声音!她怎么来了?莫非祁郡王寿辰,她也在受邀之列?
小妹回身把茅厕的门带了,堵着不叫我逃走,再次握住我的手说,“长姐,不辞而别怎么回事,玉芙蓉又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瞒不住了,扯下面纱和她相认,“天骄,你怎么认出我的?”
“自打我记事开始,长姐便是我技艺上的师父,你弹的那首〈良宵引〉一起手我就知道台上的那个人一定是你,你弹琴的指法和意境我太熟悉了。”小妹说。
其实她不说我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个答案。
“我的天骄心细如发,可不要思虑过重伤及心智啊。”我反握小妹的手,意味深长地对她说。
“长姐,这正是你从前叮嘱我的话,我把它当成教诲永远不忘。”
小妹如星辰一样明亮的眼里泛出了水光,我长叹一声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都同她说了,再没有一点隐瞒。
我想,能向一个人倾诉我压抑多年的心酸苦楚,是件艰难又幸福的事,更何况这个人是我的亲妹妹。
我担心她会以世俗的眼光看我,接受不了告诉父亲,我又期待她能体谅我的苦衷成为我心灵上的寄托。
小妹哭了,哭的很伤心,抱着我哭了很久。
我知道她已经是我的心灵寄托,这一刻我很感动。
“长姐,以后有我,让我为你分担,永远别再自己扛着了。”小妹哭够了,面对我破涕为笑,“咱们姐妹好不容易真正团聚,是喜事看我不争气地,又哭了。”
“这是表明我的天骄对我感情深厚,我怎么会认为你不争气呢。”我宠溺地抹了抹小妹的头说,“别告诉爹,我怕他承受不了才撒了谎。”
小妹连连点头答应了我,我也答应她以后会想法子跟她互通书信,什么事都不再瞒她。
小妹没有多说,说是怕离开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与她的想法正不谋而合也赶紧褪了衣衫方便。
我和小妹从茅厕出来各分东西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小妹。
小妹也在看我。
我们都笑了,或许这一眼对视,代表了千万句我俩不能明言的情谊吧。
体内污浊排净很清爽,我看宾客们已走了大半,我也该回去了。
我看着芙蓉坊大厅内霓虹簇锦的饰,七年来隐隐的压抑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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