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筒里传来的女声,让我的狂躁渐渐冷却——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怎么会这样?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莹亮的屏幕。
那一夜,我打遍了国内所有朋友的电话。
他们给我的统一答案都是,联系不上他,听说,他去了法国了啊。难道不是吗?
我将有着他名字的手机,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泪蜿蜒而下。
凉生,怎么办?我遇到了一故人。
他已是一柄足以刺死我的剑,他是一场足以焚毁我城防的滔天烈火。
可是,你在哪里?
96只要我眼睛好了,无论她嫁人还是生子了,她此生必是程太太!
就仿佛是一生都偿还不了的债。
那些日子,我一直守在这个叫作程天佑的男子身边。
他规律而又自律地生活着。
JEANNE帮助他记录身体情况,我沉默无声地照顾着他的起居。
我知道,这份心债,我一辈子都偿还不起。
大多情况下,他果然还是沉默的。
就如钱伯所言,他其实从不对外人提我的名字,仿佛将自己的心关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有些自闭的味道。
这样子的他,简直令我怀疑,最开始的那几天,他是不是K了药,要不怎么那么HIGH?
他也不太与我和JEANNE说话。
我守在他的身边,仿佛守着一份良心上的安宁。
我会将他喜欢的红茶放到温度适宜的时候,端到他的手边,看着他慢慢地喝下去。那润泽的茶色润湿了他的唇,似是轻吻。
他喜欢听一些老歌,听一些老电影。我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看着荧屏的光影闪动下,他寂寥的表情。
我同这个男人纠缠多年,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时间,静静地看着他,了解他喜欢的,不喜欢的,开心的,不开心的。
到最后,我终于要了解他了,却是躲在一个叫“阿多”的名字后面。
我看着他温柔的侧脸,心有些微微的刺痛,不禁想起那句词,无限感慨——
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钱伯带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走进来的时候,我刚帮他修剪完指甲。
看到那女人的第一眼时,我脑子里跳出来的词竟然是“暖床”。这女人,该不会是钱伯弄来给他……嗯哼,不要,怎么可以这样?
金陵也在微信上问,姜生,你最近在看小言吗?
因为我问她,如果一个曾经深爱你的男人,遇到车祸,失去了双腿,但他不想你知道,更不想自己残疾后失去了保护你的能力,而致使你遭遇原本就反对你同他在一起的家族势力的黑手,因而残忍地伤害你,逼着你离开了他……而多年后,你在一座长桥上,看到了轮椅上的他,秋风下,黄昏后……你会怎样?
金陵回复的第一条是:姜生,你最近在看小言吗?
我说,我说正经的。
她回复:让我杀了那个给你洗脑的脑残作者吧。
我:……
她回复:观摩网址扔我一下,让大爷乐一个。
当时我还觉得面对这么难过的问题,金陵怎么可以嘲笑我看小言呢?但此刻,我却正用一种看小言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举手投足间都是万千风情的“暖床”女人。
抱起来不错。
手感肯定挺好。
老钱还很有眼光嘛。
哟呵,小程同志内心深处是好这一口啊?
外表一本正经的冰山脸,内心真的是淫秽不堪啊!
见了喷火女郎就忘记自己裤子上还有腰带了吧?
…………
就在我绷着小脸,满脑子胡思乱想时,钱伯说,大少爷,黎医生到了。
——还角色扮演上了?制服诱惑,臭不要脸的!
程天佑站起身来,对着她笑道,看样子,小黎子,你还是不打算放过我啊。
——一脸淫笑!都看不见人家,就笑得那么色眯眯的了。
那女子一笑,如同盛世牡丹,说,我也知道我治不好你的心病,不过是过来蹭点儿吃的喝的而已。
——哼!出卖自己身体赚点儿吃喝的女人!
钱伯看着我脸上想要杀人的表情,忙说,阿多,你站着干吗?给黎医生上茶。
我说,我一会儿还要给他们俩放水泡鸳鸯浴吗?
钱伯说,你说什么呢?人家黎乐是医生,先生的旧友,老同学了。
啊?
我回过神来,对自己刚才莫名的敌意感到无比羞愧。
我端茶给她,她礼貌性地道谢。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悄悄抬眼观察着被钱伯称作黎乐的女子。这个名字熟悉极了,我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同一个人?
陆文隽曾将她推荐给凉生啊!
他们闲说了一些旧事,似乎感情蛮深的样子。
黎乐用纸巾不动声色地擦掉口红,慢慢地喝着茶,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年倾倒了我们万千少女的程大公子,冷着一张帅脸,也有为了一个女人而温柔的时候啊。早知道我就不去日本了,苦苦多等你几年好了。
程天佑就笑道,我这庸脂俗粉的,怎么入得了你黎大美女的法眼?
我心里冷哼了一声,脑海里不自觉地又蹦出一个词——奸夫淫妇。
风情女说,其实,这么多年,我蛮遗憾你和宁信的。
俗粉男说,旧事了。我也很遗憾,你没有同他走到一起。
我心想,瞧你们彼此这假惺惺的惋惜劲儿,你们俩干脆在一起好了。
风情女笑笑,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但瞬间又风情万种了,说,虽然我还是很爱他,但是我们俩不合适。早分早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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