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
“噢。”楚夜点头,应了一声。
他知道李鸭子所谓自己入一品,指的是倒斗行列的品秩等级。
只不过自己这是什么时候入的一品呢?他浑然不知,满头大雾,而且也没啥特别感受啊。
楚夜咂摸,不过心想这其间大可能和继承了“李鸭子的视角”有关,又或者,是因为遗址内那个所谓的“八风四海聚气局”。
八成是吧,楚夜想。
但是这些,说起来也无关紧要啊,楚夜看着李鸭子的表现,觉得未免有些人穷志短,大惊小怪了。
只是刚刚入门个一品而已,要反应这么大?
楚夜心中摇头,不免低看了小鸭子一眼,心说小鸭子到了这岁数,九品之中还只是个二品,也不是没原因的,简直是格局小了。
。。。。。。
拥挤的过道上不断有人前后挪移,蛇皮袋,旅行箱,书包,被人一件件举过头顶。已经坐好的,天南海北,否管认不认识,此时都要攀扯哗啦上几句,场面上,一时可比菜市场热闹。
刚下站了一些乘客,不到五分钟时间,铁皮火车就又重新踏上了征程,汽笛鸣起的长啸洞彻了整片天空,而这时,处于假寐状态的楚夜醒了过来。
手机响起,盛怀武打来的。
从罹谷分别之后,听闻是三叔盛怀文在宗族中出了状况,老二盛怀武便是带着盛力提前走了。
而之所以放心楚夜独自上路,便是因为其身边多了个离难。
罹谷首徒,医脉古约,盛怀武是直到临走,都还一愣一愣的没有完全回过神。
按他话说:“小夜,你这得是多大的造化啊。”
“喂,二叔。”楚夜接听。
电话那头,盛怀武声音传了过来。
“小夜啊,二叔三叔这边不会有事,不用挂念,不过和你嘱咐一下,盛家少爷的身份,还是得隐藏好。对了,鹭岛那边,人手我都撤走了,就给你留了个小楠照顾一下起居。”
“恩,安全问题不用担心,那栋别墅不在我们名下,寻常人查不到什么,我们一走,暗地里有鬼心思的,更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鹭岛了。”
楚夜连续应了几声好,待到没什么话题了,才是开口道:“二叔,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你记得吩咐。”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不过随即盛怀武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夜啊,能有什么事,宗族这边也就是些老头子在捣乱,有我和你三叔在,你安一万个心,做好你的大少就行。”
挂断电话,楚夜看了一眼屏幕,心中若有所失。
二叔盛怀武品行和外貌同是粗犷,根本不适合说假话,所以在交流之时,楚夜听得出“他们”遇到了麻烦。
原本在楚夜和盛怀武之间,并没什么感情维系,但是自从罹谷遗址那趟,楚夜得知盛怀武和盛力两人受了不轻的伤,却是觉得有些愧意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他们才需要蹚这一趟浑水,不知不觉中,楚夜已将他们当成了亲人。
“小伙子,你咋还在这坐着发呆呢?和你同来的那个丫头,在前边车厢闯了祸啦。”
楚夜思虑中,一个大婶模样的人打断了他。
回过神,楚夜这才发现,离难竟然不在自己的座位上。
“闯祸了?”楚夜心提了一下,如今的他,已然得知离难身上的些许情况,听到大婶说得煞有其事,不免担忧了起来。
“这,不会是在光天化日下杀人了吧。”
想到离难可怕的用毒能力,楚夜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出去。
不久后,赶到前截一个车厢,看到里头站了不少人,楚夜心才是稳妥了下来。
“还好,这一截车厢里的人都活着。”
。。。。。。
“啊,疼死我了,啊。”
车厢地板上,一个精瘦的中年秃子瘫坐在地上呻吟,看着脸上挤眉弄眼,貌似此刻很是难受。
离难的眉梢在风巾内皱了皱,她觉得不该啊,自己的运针恰到好处,可这人,反应却是离奇。
“姑娘,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这是把人治出问题了啊。”
“呵,那么年轻,能有什么高明医术,还针灸,搞这玄乎的,到底是比不得西医啊。”
“哎,不用计较啦,人家只是个小姑娘,而且是好心出手,看在这份上,赔个十万八万就行了吧。”
四周是看热闹的人群,显然都是一群不嫌事大的主,离难被围在其中,宛若是一只受困的麋鹿。
诸位,你们这是在玩火啊。
楚夜瞪着眼,听着附近那些三姑六婆聒噪,虽然没有经历,但是大致已经猜测到了情况。
地上那人,应该是病了或是怎么,随后离难撞见,并是好心出手诊治,只是情况,可能超出了掌握。
先掌控局面,以防万一。
楚夜想着,走了出来,他轻拍了一下离难肩膀,以一种很有担当的姿态道:
“难难,没事吧,有我在,你不用“操心”。”
楚夜的立场很明确,场子他揽了,而叫得这么熟稔,则是为了暖化一下对方的内心。
只是这番举动,旁人看来却是意味不同了。
“这小伙子,似乎有些嚣张啊。上面有人?要不然口气这么大。”
见着楚夜过来,离难将经过解释了一番。
楚夜点了点头,没有质疑的意思,反倒是去看那瘫坐在地上的秃子。
秃子的脸上七歪八扭,显得很是痛苦,但惨叫之声,却是中气有余,生怕人听不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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