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演出结束以后,阮尔尔冥冥中总感觉邵东跟自己有串联,但又没自信去考证,只能每天故作轻松。且她偏执的认为:玩乐器的男生,很明显比“会打篮球”和“会踢足球”等技能高出几个段位。学校里遍地的运动健将,邵东身在其中显得尤为独特。
很明显,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止她一个。邵东成功的再一次掀起一年前的热潮,这回还夹带了新入学的高一学妹的,几乎每天课间操都处于被四面八方目光投射的状态,虽然目标不是自己,但总是有种难以表达的不自在。反倒是邵东本人心安理得坦荡如砥,就好像那天在在台上的人不是他一般。
演出那天阮尔尔一直跟着邵东低声吟唱,完全没留意四周。据肖扬对于当天的陈述是这样的:“当邵东在台上调试乐器的时候下边已经骚动四起。辅导员不停的用麦叫大家安静,但明显是徒劳。观众席下邵东的各路粉丝挥舞着手臂或者自己的发带,拼命想引起台上的注意,高三区域那边也是此起彼伏,但男主角不为所动。待邵东站在舞台中间邪魅一笑,不轻易的拨弄了一下刘海,全体女生基本沦陷,高三(4)班整个带头起哄,场面一度不受控制。看那架势以为要来一首什么重金属,结果邵东唱了个慢歌,别看是首慢歌,震撼力那可是排山倒海,要不是咱学校音响给力,怕是盖不住下边的的声浪……”
阮尔尔依旧闷不做声的继续自己的独行侠生活,只是期末将至,温宁每天督促磨磨唧唧的她做数学卷。每逢数学课,她不是发呆就是发呆。有次她正看着窗外的麻雀,数学老师马老头走到她身边站了半天,问她:“你看,那两只麻雀它们在干啥呢?”
课间,阮尔尔和阿温趴窗台边往外看。
“阮尔尔,你有什么梦想吗?”温宁问。
阮尔尔转身背靠窗台,想了一会,反问:“你呢?”
温宁遥望天空着天空说:“我想上天,开飞机。我爸爸是个机长,小时候常跟妈妈一起搭他开的飞机去玩,那时候好开心。”
阮尔尔第一次闻见温宁的眼神渗出些许悲伤,刚想跟她继续聊下去,上课铃不合时宜的响了。
寒假前夕,虞老师在叮嘱各种事项,大家显然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下边各种闹腾。温宁在讲台边上协助分发作业,邵东瞄准机会串到她座位坐下。
阮尔尔惊了一下,没敢看邵东,内心打小鼓,脑门微汗。
看着故作镇定的阮尔尔,邵东差点没憋住笑,兜里拿出一盒披头士的磁带,正是上次她在音像店看的那一盒。
“最后一盒了,怕被买走,给你带来。”
阮尔尔愣了一会:“谢谢…”,感觉自己心思被看穿有点不知所措,又问道:“多少钱?”
“新年礼物。”邵东浅笑。
阮尔尔抬把磁带推回:“无功不受禄。”
邵东急忙说:“那你送我张画吧,就列侬那张。”
阮尔尔倒吸了口气,大脑迅速倒带到她转学那天,第一次见邵东的那个早上。开学前一天大病了一场,迟了几天才上学,且她抵触心理特别严重,才不服软的跟保安发生冲突。当时的阮尔尔想必是一张臭脸,一定没给邵东留下什么好印象,结果那个睡眼朦胧的男生,留意到了她速写本的内容。
联想到这里,阮尔尔兵荒马乱。
“行吗?”邵东试探的问。阮尔尔果断拿起书包打开,掏出速写本,翻到列侬那一页,沿着边缘小心的撕下,递给邵东。
接过画,邵东迫不及待的欣赏起来。
阮尔尔顺手翻开桌面上刚发下来的练习册佯装研究,身体却悄悄的往椅背靠去,微微朝邵东的方向挪了挪视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面面部走势,前庭饱满,眼睛明亮有神,右眼角处有道疤痕,鼻梁高挺,细圆边框的眼镜。薄翘的嘴唇正微微上扬,跟下巴连成一条好看的曲线弧度,喉结藏在蓝色衬衣的衣领后边,随着他的呼吸若隐若现。
“阮尔尔,你要多笑,别整天苦大仇深的,生活多美好。”邵东边看画边说。
阮尔尔赶紧收回眼神,邵东应该没有发现她在瞧自己吧,应该没有,她的自我安慰充满着自我怀疑。
“谢谢。”阮尔尔只能莞尔一笑。
其实她紧已经张到只能吐出如此没特色的回答,本来应该聊点例如你也喜欢披头士,最喜欢哪首歌的问题,但还是憋住了,生怕自己表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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