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邢用右手胡撸胡撸自己的短发,左手反手一握把何若初的手握在手里,语调轻松地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跟我结婚了呢。你放心,结婚后我不拘着你,你想开饭馆开饭馆,想开服装店开服装店。要是实在不想干在家待着也行。”
相亲那天,裴邢是吃过何若初做的饭,手艺没得说,和村里做席面的大师傅相比也没什么差距了,特别是那道红烧鱼,吃过一次以后裴邢就想了两年。
得到裴邢的回复,何若初无疑是开心的,她嘴角微微翘起,大而有神的杏眼看着裴邢:“你不怕我赔本吗?”
裴邢摸着何若初的小手无所谓地回答:“没事儿,赔就赔了,我们还年轻呢,赔了也能东山再起。我这些年也存下了不少钱,我留下一部分,剩下的都给你。”
何若初有些意外:“你不把钱给裴大爷裴大娘吗?”
“我给过,我妈不要,说让我存着去媳妇儿。”
裴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他家是祖传的木匠,打出来的家具是附近最好的,凭着这门手艺,裴父养大了三个儿子一个姑娘。改革开放以后,,裴邢的大哥把村里的拖拉机买了下来,又借了不少外债包了荒山种苹果,到了今年已经挣出来了一份不小的家业了。
裴二哥在16岁那年被裴父送到了县里运输队去上班,现在已经是大师傅了,一年有半年在外面跑,他娶的媳妇儿是他师父的闺女,在县里安家了,他家的孩子7岁,正好上小学的年纪,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老家常住。
裴大姐在裴二嫂的牵线下嫁到了县里,何若初没见过她几回,对她的印象并没有那么深。
裴家二老跟着裴大哥住,手里不缺钱花,对裴邢这个离家千里之远的小儿子更是心疼得不行,怕他在外面吃不暖穿不好的,哪里还舍得要他那点没多少的津贴?每次裴邢寄给他们的钱没几天他们就又寄回去了,有时候还会多加那么两三块的。久而久之裴邢也就不寄了。他琢磨着等结了婚让何若初给他们钱,到时候他爸妈指定乐意收。
何若初脸上的笑容一直挂到了到家。
何若初家在门头沟村的中间,裴邢陪着她进村,回头率百分百的。何若初对那些大老娘们八卦的视线视而不见,她习惯了。
在她们这样的小村庄里人说淳朴也淳朴,说恶毒也恶毒,对待何若初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他们的要求很高,一点不好都会被放大无数倍。上辈子何若初吃够了流言蜚语的苦,这辈子她不打算在意别人说什么了,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好。
何若初两天没在家,张三莲把她家的猪啊鸡啊的都喂得特别好,猪槽鸡槽里还有好些没吃完的食。何若初家的那头猪躺在猪圈里面,时不时地走出来吃口食,吃完又回去躺下,时不时地翘翘尾巴打个响鼻,悠哉游哉的,可谓是非常舒服了。
今天是何若初重生回来的第三天,可能在这之前已经有好几天没清理猪圈了,脏得要命,何若初琢磨着等裴邢走了她再清理猪圈。
虽然这头猪过几天就要被杀掉了,可这杀掉之前也得吃好住好不是,古代犯人要被杀了还得吃顿好的呢。
裴邢把何若初送到家以后就走了,他挺舍不得的,可他们还没结婚,再舍不得也得走,不然唾沫星子能淹死何若初,他稀罕她,自然舍不得她受这样的罪。
回去的路程没有车,然而就这么点距离裴邢跑着和玩儿似的,他还没进裴家村就被发现了,大老远的就有人扯着嗓子跟他说话:“哟,小邢回来了?”
裴邢停下奔跑的脚步,回道:“嗯,刚到,大叔吃饭了没啊?”
裴邢叫了大叔的那个老人摇摇头,背着手道:“这个点还没吃呢,你大侄子还没回家呢。估计又被老师留堂了。你快回去吧,你爸妈早好几天就盼着你回家了呢。”
裴邢归心似箭,闻言和大叔摆摆手就往家的风向跑,大叔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裴大哥家在去年翻新了房子,青瓦白砖,大门也装成了大铁们,刷了喜庆的红色油漆。还好翻新屋子时裴大哥给裴邢写过信,否则这会儿冷不丁的回来,他还真不敢进去,变化太大了。就跟当年八。路。军鸟枪换炮似的,让人不敢置信!
边感慨边进屋,院子里大红枣树下栓着的大黑狗察觉到有生人来,汪汪汪的一阵狂吠,叫声引来了在屋里干活的人。裴母放下手里的抹布奔了出来,见到黑了瘦了也高了的小儿子,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先掉了。
跟在她身后出来的裴大嫂意见婆婆这样就不指望她去招呼了,只能自己把裴邢迎进屋了。
街镇县这边的房屋构造每家每户的都不一样,裴家的房子和北方的四合院类似,前后两个院子里,前院住人,后院养牲畜,前院的院子里种了青菜瓜果,屋檐下还种了一溜的洋菊花,紫的粉的都有,现在正打着花骨朵。
裴母拉着裴邢的手问着裴邢这几年的部队生活,裴邢捡着不重要的都说了,等裴母终于满意了,就指挥着在一边当听众的裴大嫂去给裴邢倒水,自己则到房间去给裴邢拿瓜子糖果,她记得小儿子没去当兵之前最爱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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