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那位神召者吗？”穿着修女服的女孩对苏灵鞠躬，她的肌肤素白如雪，“请往那边走，见到女神大人前，您需要和神官大人见面。”
苏灵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在这座宏伟城市的中央，有一座通天的高塔。
亚巴顿，是座非常神奇的城市，它掌握着前所未有的科技知识，却从不使用，而是统统销毁，仅作为文物保存在图书馆里，这里崇尚神明，因此周围的建筑，都是中世纪的复古风格，巨大的风车和街上巡逻的骑士，仿佛让人来到了异世界。
而这里最为出名的建筑，莫过于那座通天的高塔——巴比伦。
在神话中，那是人为了登上天国觐见神明而建造的，最终却被困死于其中，最后人力物力穷尽才明白，神是不可接触的。
不过现在的人类，反而真正能接触到神明，因此在高塔的顶端，有一尊巨大的女神雕像，只是云雾缭绕，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没有电梯该怎么登上高塔？”苏灵边在修女的指引下边前进边吐槽，“分明握有最先进的科学技术，却要用复古的机关，这是想我累死在爬塔的楼梯上？”
右手手臂有些瘙痒，伊莱恩似乎想要出来。
苏灵犹豫了一下，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尤利乌斯的身影，于是通过寄生在自己右手的根须和她对话：“干嘛？马上要见一个大人物，你别给我闹事。”
伊莱恩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兴奋：“我感觉到了，马上就能见到奈亚了，跟着你果然没错！”
在人类的中心圣地见到奈亚？
苏灵不由眉毛一挑，要是奈亚能出入自如，视防御重重的圣城如无人之地，那人类还坚持个屁，直接把古神们卖了投奔奈亚得了。
他虽然不信，心中也升起一种古怪的预感，趁着还在上楼，便问起伊莱恩一些事：“话说，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身为旧日主宰，你明明可以主动去寻找奈亚的。”
伊莱恩的回答则是出乎预料：“你懂什么，奈亚那家伙，主动找祂，只能吃空气，不去找祂，说不定祂就会来找你呢，我们都是疯子，但疯子也有自己的行为逻辑，那家伙的好玩可是出了名的。”
苏灵有些不太理解这帮旧日主宰的思维，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是生活在反宇宙的存在，思维混乱家常便饭，也就释然了。
“要真是在人类的圣地见到奈亚......”他不由揣测，“要么那帮古神是废物，根本拦不住奈亚，要么就是......”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心脏顿时好像被一只大手捏住，屏住呼吸，瞳孔放大，窒息感冲上脑海，一种寒意如芒刺背，令他动弹不得。
要是这样的话，也太可怕了。
“神官大人就在里面，”修女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还请您单独入内，我先行告退了。”
苏灵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高塔内部的顶楼，眼前是一间巨大而空旷的教堂，中心矗立着一尊神像。
修女款款转身离去，只剩下他一人面对着教堂。
“那个人类也不简单啊，”伊莱恩的声音在心中响起，“我先藏起来了，你去解决那些麻烦的琐事吧。”
说完，就隐藏了气息。
苏灵回过神，望向宽广的大殿，寻找着那位被伊莱恩称为“不简单人类”的神官。
他在中央神像的脚下，看见了这位高塔的掌控者，神谕的传达者。
穿着一身黑色的修女服，不露面容的端庄女子——塞西莉亚。
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在康普尼医院，那时他还是被考验的视察对象呢。
神官正在举行弥撒，金色的辉光从教堂的穹顶洒下，透过玫瑰玻璃窗，被折射的七彩斑斓，整间教堂的地面上，仿佛染了鎏金般，散发着一股神圣而静谧的气息。
塞西莉亚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苏灵，双手合十，跪地祈祷，口中念诵着未知的神秘语言。
苏灵没有打扰，而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她祈祷结束。
他对这位神官的印象并不深，毕竟塞西莉亚不爱言语，而且也不喜欢抛头露面，有事没事就把神挂在嘴边，一看就是拒人于千里外的角，估计也只有尤利乌斯那种高富帅大暖男能聊得来。
终于塞西莉亚念完了今日弥撒的所有经文，这才缓缓起身，收起经书，转头看向苏灵，淡淡开口：“你来了。”
苏灵点头：“嗯，我是来......”
他刚想说他是来觐见那啥子女神的，结果下一秒对方就打断了他。
“你和邪神接触过。”
塞西莉亚的脸蒙在黑袍下看不清，可是苏灵却感觉有一双锐利至极的眸子正在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要用眼神撬开他内心里的秘密。
神官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斩钉截铁，仿佛她所说的就是一个事实。
苏灵背后开始冒冷汗，面对着眼前这位黑袍的修女，似乎在面对一位死神。
和邪神有染！在人类文明里就是绝对的死罪，因为那往往意味着背叛种族，多出一位敌人。
他无法接话，只能深吸一口气：“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塞西莉亚毫无波澜地回复：“你很诚实。”
苏灵苦笑一声：“隐瞒毫无意义。”
修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苏灵看清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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