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家伙全身而退,真以为他是什么好脾气?
邵仁杰轻笑一声:“说说看,你有什么要求?”
身为尚书之子,邵仁杰自认有资格在这离都之中横行了。
“比如,留下一只手?”
苏幕咧嘴一笑,笑容阳光煦朗,可落在邵仁杰眼里却直接让其吓的倒退了两步!
一旁浮攸等人也是一惊,瞪大双眼,看向苏幕的背影。
这个一直笑呵呵,看上去脾气挺好的俊秀少年,竟如此心狠?
这是道归剑宗剑修能说出来的话?
说是魔道也不为过吧?不对,魔道可能直接让把命留下了。
不过即便如此,一直在书院学习的徐渊识等人也被吓得不轻,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一开口就要人一只手的正道同门。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浮攸赶忙悄悄问向苏幕。
怎么说一只手也太过分了点吧?
“当然是开玩笑的。”苏幕眯眼一笑,笑着摆了摆手,一脸“我就随口一说,你们那么认真干嘛”的表情。
“呼……”
徐渊识,邓惟简和陆生三人松了口气,他们就说嘛,道归剑宗堂堂正道第一剑修宗门,怎么可能……
“不如改成绕着青麓书院倒立裸奔十圈吧,怎么样?比一只手的代价能接受吧?”
“既然你这么自信他不是原作者,那么你来的时候应该就抱着‘即使绕着青麓书院倒立裸奔十圈,也要揭穿这家伙真面目’的决心吧?”
苏幕语调抬高,紧紧盯着邵仁杰。
“还是说,你连这份决心都没有,只是像个街边泼妇一样盲目冲了上来?”
“正常人谁会有‘即使绕着青麓书院倒立裸奔十圈,也要揭穿这家伙真面目’的决心啊,这只是单纯的变态吧!?”一旁的陆生在心中呐喊。
而在听了苏幕的话之后,邵仁杰肩膀颤动,低垂头颅,咬牙切齿的说道:“泼妇,你竟然拿我邵仁杰和那街边泼妇相提并论!?”
“完了,大公子最是自命不凡,心比天高,瞧不起世界上任何人,如今竟然被和街边泼妇相提并论……”
作为最了解大公子脾气的两个随从,听到苏幕说出这句话后就知道了结果。
果不其然,邵仁杰面色涨红,血气上涌,愤怒的指着苏幕:“好啊!我答应你!不过如果作不出来能让我惊叹的诗,我要你们五个人倒立裸奔,还是围着整个离都!”
“管我们什么事啊!不要殃及无辜好不好啊喂!!”
陆生抓着头发,感觉快疯了,你们两个闹归闹的,我们是无辜的啊。
陆生不敢想象自己要是真的要围着离都倒立裸奔,自己还不如现在直接死了算了。
对于读书人而言,死不可怕,人死了,清白没了才最可怕!
一旁的徐渊识和邓惟简两人也是神色怪异,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
无缘无故躺枪可太难受了!
浮攸一把抓住苏幕的手臂,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苏兄,别赌这么大呀……”
他本来就有些心理压力,被苏幕这么一搞,这心理压力更大了!
苏幕上下打量了一下浮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看出了浮攸的问题所在。
学剑之前,浮攸确实可以随意想象剑仙风采,可入了剑道之后,见过他出手后浮攸却反倒不如之前那般才思如泉涌。
他之前和巫神动手的场景给浮攸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以致于让浮攸如今对剑道心生敬畏,不敢随意落笔了。
苏幕拍了拍浮攸肩膀,小声说道:“你这关键时刻靠不住啊……”
浮攸眼中闪过无奈:我有什么办法,是你那一剑太惊艳,让我满脑子都是那一剑,根本描绘不出来好吗?
“你之前不是曾和我说过你最近有妙手偶尔一手新诗吗?正好也是关于‘剑’,不过描写的是‘剑客’而已。”苏幕忽然开口。
浮攸一愣,啥?
“我想想,那首诗怎么说来着……”
苏幕双手抱怀,指尖轻轻敲打额头,似乎在苦恼什么,而步伐确是一步步的走向邵仁杰。
而邵仁杰只是冷笑,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苏幕说出来什么诗,只要他咬死水平不够,对方又能奈他何?
他父亲是尚书,谁敢在离都随便对他动手!?
有恃无恐的邵仁杰就静静的看着苏幕怎么装杯!
“想起来了!那首诗是……”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苏幕一拍手,笑吟吟的开口,紧紧盯着邵仁杰,念一句诗便踏出一步。
一股奇异的气场自苏幕周身散发,悄无声息的笼罩住了邵仁杰。
恍惚之间,邵仁杰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了如身在冰天雪地般的寒冷,仿佛真的看到了风雪之中,一名头戴蓑笠的剑客如流星奔他而来。
而身后的徐渊识双眸大亮,紧紧盯着苏幕的背影。
之后苏幕又悠然吟出后一句,而他本人也已经距离邵仁杰近在咫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无穷无尽的杀意从眼神中如狂龙般涌入邵仁杰的大脑。
苏幕抬起手,拍了拍已经被吓傻的邵仁杰,念出最后一句后转身离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别忘了倒立裸奔哦!浮攸,走了!”
苏幕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挥手招了招浮攸,无视了背后已经听呆了的众人。
浮攸后知后觉的跟了上去,满肚子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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