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一再声明自己完全能够自保,能够自由活动,能够活着出去活着回来,可苏楷这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他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
用酒精把创口进行了简单的消毒,苏楷略略放下心,边放东西边说:“伯父什么时候到,你们约在了哪里?”
我反应了两秒钟才骤然明白这个“伯父”指的是徐庆伟,又想了几秒钟才说:“他从A市飞过来,差不多也该到了,到了会打给我。”
苏楷停一下,问:“从A市过来?是有什么急事,这么匆忙?”
我默默地想,可不是匆忙,我匆忙地把我爸弄过来还不是为了躲你……
我平常地说:“没什么大事,我爸整天都是飞来飞去的,正好我在这儿就去见见他。”
苏楷点头,说:“嗯,我陪你过去……”
我瞪大眼睛,他严肃地说:“你摔成这个样子,我必须和伯父交代一下。”
我赶快摆手说:“不用交代不用交代,我自己和他说就好了,我爸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苏楷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诧异,我赶快又说:“真的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楷沉思片刻,终于表示妥协,他补上一句:“那我把你送过去,今天我还有点事要去趟Z大,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有时间就去接你。”
我只能说好。
他站起身要走,走出两步又回身,手撑上椅子背的边沿,微微探腰,专心地审视我。深黑的眼睛太过明亮,我反射地向后撤身子,瞪大眼等待他发言,
寂静片刻,他忽的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说:“我建议你换件衣服。”
呃……啥?
他站直身子,嘴角蕴着笑,转过身边向外走边说:“我之前说过,某人咬我一口,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一不小心就讨多了……”
他说啥?
我眼睁睁地看他抄着兜走到门口,关上房门前又对我莫测一笑,一个瞬间,胸腔里的一颗心像是跳慢了半拍,呼吸有些不稳。
我伸手抚上胸口,愣了会儿,觉得可能是最近睡眠不足,心脏不太好。皱眉思索着去照镜子,眼神定下来才明白过来他刚才说的是什么,一张脸腾的一下又红透了。
脖子上那几处红艳艳的痕迹触目惊心,瞎子看了也知道它是人类啃的!
我抓狂地想,我脖子上这些,和苏楷脖子上那些,还真TMD交相呼应,各有千秋!
三十八度的天,艳阳高高挂,我裹了件严严实实的短袖衬衫,腹诽了苏楷一路。
路上收到多位亲朋好友发来的贺电,严重安慰了我零散的身体和沧桑的心灵,到了地方苏楷如约先行离去,我在徐庆伟说的餐厅门口等他。
刚等了一分钟徐庆伟就到了。
徐庆伟身高一米八,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那么英俊。我挥着手奔过去,一把抱住他胳膊,甜甜喊一声:“徐庆伟!”
行人侧目,目光复杂,大概是把我归进了某种特殊群体,也就是傍大款的。
徐庆伟随手关上车门,任我抱着他胳膊,摘下墨镜跟我说一句话:“刚刚和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子是谁?”
我怔一怔,笑着说:“你看到了,那是我上司,我们一起来出差。”
徐庆伟看看我,没说别的,眼底含笑,慈祥地揉揉我脑袋,说:“走,先陪爸吃个饭。”
每每我们俩一起吃饭,就像是在拿食物泄恨,十分浪费。
徐庆伟的理论是,我们爷俩儿难得一起吃个饭,次数太少,当然要在数量上补齐,也就是说要物超所值,一次顶十次。
我表示很难苟于同他这个理论,却也反抗不了。
于是每次都是我良心倍受谴责,徐庆伟倍加悠哉。
我捶着胸口,痛心疾首地对他说:“自古都是这样,越是思想境界高的人越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就越容易遭到良心的谴责,算了,你是不会懂的。”
徐庆伟一副大龄小孩儿的样子,悠闲地笑着,说:“我女儿最近还深刻了,真不习惯。”
我叹一口气,说:“你也这么大人了,就不能正经一回?”
徐庆伟说:“一般干正经事的人总要把钱花在一些不正经的事上,都是应运而生,你不用过意不去。来,我们一起来点菜”
我:“咳……”
在很多人看来徐庆伟都是一个成功的男人,英俊多金不缺美女,当然我妈不这么认为,在我妈眼里,徐庆伟不过是个成功的骗子。
我妈跟我说,男人都是骗子,幸运的女人找到了一个大骗子,骗了她一辈子,不幸的女人找到了一个小骗子,骗了她一阵子。
我妈就是被骗了一阵子的。
受到大环境的影响,小时候我难免地排斥我爸,因此见他都是直接喊名字以表达我对他的排斥。等到后来渐渐懂事,虽然不再排斥他,可喊名字喊得十分习惯,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当然现在喊名字所表达的感情也已经与时俱进,不是排斥而是亲密。
徐庆伟一直想把我矫正过来来着,没能成功。
他忍不住又说我:“你和你妈一样,倔!像头骡子。”
我有叹口气,严正表明我的观点:“上次我就说了,从遗传学的角度看,你这么说对你自己和我妈,都是十分不利的。”
徐庆伟挑起眉,伸手打了我一下,不疼。
他抬眼看看我,说:“大热天的穿这么厚,别要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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