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年底的最后一个月,我的压力渐渐地有些大,这压力来源于苏楷同学。因为他好像产生了逼婚的倾向。
他第一次提起结婚的事情还是那天晚上在车里,当时我俩有些激动,我确实以为他是说着玩玩,过去就忘了,但没想到他还真上了心。
那之后又有许多次,苏楷时不时提及结婚的事情,都被我无情地拒绝了,我是真不想这么早结婚。但苏楷是个愈挫愈勇的好战士,他有勇有谋,于是采取策略,将结婚的事情不着痕迹地植入生活和工作当中,时不时地提起,企图攻陷我强大的抗婚意念。他还真是个做广告的,还是植入式广告。
举个栗子,苏楷以前有不吃早饭的恶习,在我的努力下他改变了这个恶习,甚至还养成了起床做早饭的好习。我甚欣慰,于是总喜欢夸夸他,比如“唔,这个菜做得不错。”“这个粥好好喝。”之类的没有含金量的话。相比之下苏楷的回答就十分有含金量了,他逼婚成癖,这时候总是泰然自若地回答,“和我结婚就能每天都吃到了。”
我顾左右而言他:“听说猪肉涨价了。”
苏楷:“和我结婚就好了。”
我:“……最近总下雪,路上滑,都没办法学开车。”
苏楷:“和我结婚就好了。”
我:“……《银魂》更新得好慢啊……“
苏楷:“和我结婚就好了。”
如此同一个句型不停地重复,我一度很担心,苏楷他该不会是老年痴呆的前兆……
对此苏楷诚恳地表示:“和我结婚,我就好了。”
我:“……”
很快就是元旦,路边商家已经像准备出嫁的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打扮起来,一片喜气。
天空是暗蓝里泛着白,我抄着兜走在大街上,靴子尖被污雪弄湿,晕开浅浅的一圈水印。
我胡思乱想,越来越由衷地感叹,其实从前旧社会的包办婚姻也挺好的,至少待嫁的闺女基本不用关心自己嫁给哪位郎君,等着被安排就行了。不幸的是我们万恶的新社会取消了包办婚姻,我不得不自己面对嫁人问题。
苏楷他是认真的,我嫁还是不嫁?这是个问题,比当年我暗恋谢书晨的时候,纠结自己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还要艰难的问题。
以往这种时候身边都会有叶陶和我一起,我们吃吃玩玩嘻嘻哈哈地就把事情解决了。因为年轻,没有什么好纠结的,纠结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浪费感情浪费时间,实在划不来。可现在,真找不到另外的谁来商量,不管是谁,都不是叶陶。
我站定,拿出手机拨赵绵绵的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声音那叫一个风风火火,“小南!你有啥事儿!”
我说:“我寂寞,想找你玩。”
赵绵绵说:“你不是有苏楷的么,找他去玩吧,乖!”然后挂了电话。
赵绵绵有了男朋友,果然不一样了么……我顿时有种被闺蜜抛弃的寂寥之感。
“麻烦请让一让。”
我转身,见是一对男女在我身后,好像我的位置令他们十分困扰。
“啊?”我一偏头,发现自己正好站在一家店门前,且是正对着门开启的位置,迅速往旁边挪了挪,“不好意思,你们进。”
男人拥着女人进去,脸上都带着笑,我站了会儿,看清这是一家婚纱摄影店。走近两步到橱窗前,几个模特身上的纯白婚纱精致大方,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童话书里的公主。关于婚纱这种衣服我外婆曾做过十分独到的点评:“原来我用了一辈子的蚊帐,现在叫蕾丝了……”
我在橱窗前看了一会儿,闲逛着回家,这次周末我妈也在家,实在难得。
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我妈接了个电话,我见她淡定接起电话,沉默一阵,说:“滚。”
我冷汗直流,装作不经意地问她,“嗯那个,是不是徐庆伟?”
我妈看也不看我,起身说:“我出去一下。”
我继续转头看电视,剥着橘子说:“哦,一会儿苏楷要过来蹭饭。”
我妈穿上大衣出去了,我不知道这次徐庆伟会是什么下场……
上次他找苏楷喝酒,旨在托付我的终身,途中不幸偏题,说着说着就说到他自己的终身上去了。大概酒后总会吐真言的吧,徐庆伟颠三倒四的一番话说得我心抽抽的。
“闺女啊,你以为你爸这二十多年没成家,等的是谁?我等的是你妈啊,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我一直要改,这都二十多年了,她怎么就不能稍稍正眼瞧瞧我呢。上次你妈住院,我算是明白了,我这辈子就栽她手里了,她要是出了事,我就……苏楷啊,你可要好好对我们家小南,这孩子像她妈,有点傻……”
那天徐庆伟真是醉得一塌糊涂,我和苏楷把他送回家运到床上时,他还是喊着“阿丽、阿丽”……平时他好像不敢这么叫我妈。
后来我琢磨着,把这事情告诉了我妈,她听后一如既往的淡定,什么也没有说。
我问苏楷:“我爸我妈算不算错过了一辈子啊?”
苏楷的意思是,一是我爸曾有错,二是我妈有点过,所以他们不得不错过,不过眼下看来,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我觉得特别难受。
错过,没有比错过更加苦逼的事了,我想。
下午六点钟的时候苏楷到我家,我帮他挂好外套,回去沙发上发现他在翻看一份文件。我凑过去瞄一眼,随口问他:“神马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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