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虚怀若谷,高风亮节,总是把困难留给自己,把方便留给别人。将来面对上帝时,我可以坦然地说:我是个纯粹的人,我是个摆脱了低级趣味的人,我是高尚人格与美好情操完美结合。对于朋友来说,我比哈巴狗还忠诚,谁要是给我一滩热屎,我保证念他一辈子的好。对于家庭而言,我比猫头鹰都终于职守,谁要是告诉我哪个角落藏着老鼠,我发誓一晚上不眨眼,即使睡了,我也睁着一只眼打盹。
我这样的人天上少有,地下绝无,绝对属于珍稀物种了。但我就是想不明白,在人格上接近完美的我,怎么会被老婆甩了?她那么轻易就把我甩了,就跟扔了一袋垃圾似的,痛快淋漓,残酷无情,这简直是没有天理!我常常怀疑,老天爷的眼睛是不是生在脚后跟上?那冥冥中统御着我们的万能神灵,是不是一头超级白眼狼?什么都看见了,又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古代离婚,大多是女人被男人休回老家,女人郁郁而终,男人心理和生理上保持着完整。当代离婚,往往是男人被女人扫地出了门,女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男人却支离破碎。所以当代的男人大多短寿,都是气的。
我老婆原先并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她离婚的态度异常坚决,且行事果断。向法院提交离婚申请的第二天,这女人居然把门锁换了。此后我再没进过自己的家门,为了这套房子我足足奋斗了前半生,如果算上老婆扣下的存款和其他财物。我,横波,实际上已经破产了。
我曾真心希望能塌塌实实和老婆过日子,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我相信我老婆也是这么想的,但世事弄人,怎么就混到了这一步呢?
其实这是一个关于贞洁的故事,但我的贞洁如果被别人做了主,我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我应该是个无名无姓的人,普通人起个名字也没什么用,反而迟累。为了区分,也只得说还有个名字。我叫横波,顾横波的横波。我老婆叫如是,柳如是的如是。虽然我们的名字属于秦淮八艳,但我们的出身与妓女毫无关系。
如是拥有高尚的职业,她是医生,拥有科学精神以及一颗辨证的头脑,做事严谨而条理分明。当年我向她求婚的时候,如是的反应可以让所有的当代女性相形见绌。她即没有激动过度,也没有把我当成毫无感受的电线竿子。如是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从包里拿出一支棉签,干净利索地塞到我嘴里,上下套弄了几下。当时我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如是却若无其事地住了手。她将棉签装进玻璃瓶,封好了橡胶盖,说:半个月后就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了。
如是走了,我心里却七上八下,惶恐如满天的乌云,难道她想查查我是不是有家族传染病史?据说我爷爷好象是得过淋病,但那是旧社会的事了,他四十年前就死了,我根本没见过他。我爸爸死于自杀,应该也不会传染。
十天后,如是欢天喜地把我从单位里提了出来,然后抓壮丁似的直接将我带到民政部门,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结婚证办了。如是做事一向沉稳,冷静,可一旦牵扯到婚姻变故,无论是离婚效率还是结婚效率都是空前绝后的。我从单身汉过度到别人的亲老公,前前后后仅仅用了半个钟头,她甚至没给我一个思考的机会。我本来认为求婚到结婚还远着呢,但她直接就把我办了。
结婚证转瞬间就摆到我面前了,我的耳朵里好象钻进了几百只苍蝇,都乱成茅坑了,我这么快就结婚啦?
我横波是个好男人,好男人即使后悔也不应该让女人看出来,好男人即使打碎了牙也必定会咽到肚子里。
中午吃饭时,我恍惚觉得:横波和如是的婚姻没准会成为佳话,也许我们会美满得令所有人羡慕。
我感动地揪着如是问:“万千人丛中,你如何就选择了我?”
如是淡淡地说:“你是后叶加压型男人,你这样的男人比较稀有。”
什么,什么东西?后叶加压,我大张着嘴,如白痴。这东西听着似乎是发动机或者液压设备的某种部件,男人与发动机有什么关系?男人不是机器。
如是清楚我是个医盲,立刻解释说:“动物的性行为是由肾上腺分泌的激素类型决定的。雄性哺乳动物分泌的激素类型大多是多巴胺型的,这类激素使他们见异思迁,想入非非,总希望把精子洒向全世界,把基因传尽量多的传递出去,这是他们的天性,也就是说雄性动物的存在就是为了性。但雌性动物的激素大多是后叶加压型的,这种激素决定了她们从一而终,一般是不会胡思乱想的。从医学上说,人的性行为与道德无关,完全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当然了,也有一部分雄性动物是后叶加压型的,譬如天鹅,丹顶鹤,即使配偶死了,公天鹅和公丹顶鹤也不会再另觅伴侣了。在人类中也存在这种情况,女人以后叶加压型的居多,但部分男人也具备这个特点。那天我取走了你的DNA样品,拿到我们医院的实验室,分析了你的激素类型。分析结果是,你是后叶加压型的男人,你这样的男人可靠,所以我才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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