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容的条件有限,高愈也才是个正八品的县丞而已,他又怎么可能承诺给大家高官厚禄呢?
于是,卫青的那一套做法,解衣推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一口大锅里搅马勺,即使没有亲情,总有点袍泽情吧?
用罢午膳后,高洪容带着顺儿,在军营里随意闲逛。
忽然,一股子熏死人的臭味,扑鼻直入,高洪容顺着气味的来源看过去,却见,地面上,到处都是屎尿,绿头苍蝇们在秽物堆里,嗡嗡嗡的飞来飞去。
高洪容马上意识到,他又当了一次赵括。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排泄问题不解决好,肯定会污染水源,从而导致瘟疫的发生。
而且,饮用水的防疫问题,也被他疏忽了。
“该打,该打!”高洪容暗暗自责不已,他掉头就走,去找父亲高愈。
“爹爹,大家到处便溺,营内搞得臭气熏天,此非长久之计。孩儿觉得,应该单独修建几座茅房了。”高洪容想了想,又补充说,“爹爹,咱们的饮水,必须用井水,静置一个时辰后,然后铁锅加盖,彻底煮沸半刻钟后才能喝。咱们若是染上了瘟疫,我娘不吓死,也会哭死的。”
高愈这段时间,一直冷眼旁观,他发觉,高洪容的练兵方法,处处透着古怪,格外的与众不同。
但是,昨日还连队列都站不齐的吕武他们,现在站成一排之后,无论横看还是竖看,都是一条直线,进步是非常明显的。
“七郎啊,爹爹没啥本事,管一下辎重之事,还是可以的。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高愈颇有自知之明,既然儿子想折腾,就随他去折腾了。
不是为了高愈的挨整,高洪容又何必到这里来,吃这么多的苦呢?
高家的仆妇众多,林氏担心这父子俩在军营里吃苦,不断的往这边塞人过来,高愈的手头倒是不缺少修茅房的人手。
二十天后,高洪容手下的这二十几个军官种子,已经初具规模。
“全体注意。”伴随着高洪容一声令下,排成两列的军官种子们,“啪!”一齐并拢双腿,仿佛标枪一般,站得笔直。
高洪容满意的点点头。只是,他始终觉得他自己的个头太矮了,个头刚刚平齐面前壮汉们的下巴,气势上大有不足。
这时候,高愈忽然亲自牵了一匹枣红马,朝着高洪容这边走了过来。
“七郎,你替爹爹出死力,爹爹我岂能不替你考虑一二?喏,这是爹爹命人替你寻来的母马,温驯的很,你先骑上去试试,不满意了,爹爹马上去换。”高愈的神来之笔,令高洪容感动莫名。
顺儿拽紧了马缰,高愈十分用力的抱住了高洪容的小腰,将他托到了马背上。
勿须高愈的提点,顺儿已经哈下腰,斩钉截铁的说:“老爷,若是摔着了少爷,也不劳您叫人动大棒子,小的自己吊死算了。”
高愈抚须微笑,满意的看了眼顺儿,这小子的确是个机灵鬼,字字句句都戳在了他的心坎上。
高洪容骑到马的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的部下们,心里满意极了。
哎,再也不需要仰视这些壮汉们了呀,爽!
高愈是个有心人,他不仅替儿子准备了一匹温顺的马,还特意让县城里的铁匠,帮高洪容打制了一柄带鞘的战刀。
高愈亲手将刀鞘挂到高洪容腰上后,满意的直点头,笑道:“真乃吾家麒麟子也!”
高洪容骑在马上,恰好比个头最高的吕武,还要高出了半个头,他不由自主的笑了。
这二十多天,正是农忙之时,高洪容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召集乡兵们来大校场。
磨刀不误砍柴功。
高洪容始终坚信,他只要把面前的军官种子们操练纯熟了,扩军不过是顺理成章的水到渠成罢了。
如今,高洪容的部下们,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方向感,在棍棒的加持之下,也培养出了初步的服从性。
接下来,按照训练进度的考量,高洪容就要开始鸳鸯阵的小配合训练了。
根据戚继光的《练兵实纪》,戚家军在兵器方面,具有克制倭人的鲜明特点。
对于倭人的兵器,别人可能不太清楚,经常看《大河剧》的高洪容却心如明镜。
倭人的竹木弓,配的都是重箭,近距离内的破甲威力不小。
但是,倭人的竹木长弓,射程极近,有效杀伤距离,也就是五十米的样子。
不过,倭人的长柄打刀,却是锋利异常,杀伤力巨大。
另外,敢来袭扰大明的真倭,基本上都是倭国内战中的落败武士。
日本的武士,有个鲜明的特点,他们都是从小就接受专业杀人训练的职业化战士,不仅杀人技术娴熟,太刀也锋利无比。
说句心里话,面对职业化的倭寇,军备早已经废驰的浙江卫所的明军,无论斗志,还是杀人技巧,都不堪一击。
狼筅,镗钯,勾镰枪,硬弓,这是目前高洪容可以搞得到的兵器。这其中,尤其是狼筅、镗钯和60斤的硬弓,属于高洪容制胜的法宝之一。
真倭的太刀和长柄打刀,是倭人武士吃饭的根本,不仅钢火好,而且打磨的异常之锋利。客观的说,无论是太刀还是打刀,针对明军的制式刀枪,都具有碾压式的优势。
《大河剧》里,两军对阵之时,倭人大名的足轻们都配备的是四米多长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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