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夕阳楼外,寒江雪昂着头,手掌撑在嘴边吆喝了一声。
“唉……”阿蓝在三楼推开窗,支上一根撑子,向着下方望了两眼,一见是她越看越欢喜的师叔寒江雪,顿时满脸堆笑。
“师叔,八爷回来了。”今天的阿蓝像是刻意打扮了一下,豆蔻年华,明艳如花。
寒江雪负着手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也不说话,像是有些心事,对于阿蓝的提醒,他选择沉默。
既然沉默,这事就别再说了。
阿蓝心神领会,在他身后鼓起勇气,伸出手几次想要去抓寒江雪,但又怕别人说她不够矜持。
“包子馒头……”
“米粥卷饼……”
“冰糖葫芦……”
大道两旁,是叫卖的小商贩,阿蓝毕竟是少女心性,很快就被这些声音所吸引,胆子也大了起来,自然而然的拉住寒江雪的手。
寒家镇,街巷宽阔便利,大道四通八达,是一个百姓富足,路不拾遗的好地方。
寒江雪一路无言,带着阿蓝走街串巷,饿了就吃,累了就坐,赏花,看戏,耍猴,听曲,逛小吃街,跟路边的小杂货铺老板较劲,阿蓝玩的不亦乐乎,欢笑声一刻都不停歇。
只有寒江雪,仿佛最不识趣的直男,一张脸上写满了心事,勉强笑一笑都是硬生生挤出来的。
又走了一会,阿蓝将一大堆路边淘来的小玩意,一一送给一群带着虎头帽的孩子们,然后才乖顺的走到寒江雪身旁,一言不发的抬头看着他。
“这一路走来,感觉如何?”寒江雪替她将鬓角一缕乱发捋直,笑着问道。
“师叔。你笑起来真好看,为什么刚才一直不笑呢?”
“你看到了吗?这一路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满足感,那些少年小孩,妇人和老人,全都无忧无虑。”阿蓝像是在开导他,以为是八爷的到来,影响了他的心情。
“阿蓝……师叔今天再教你一个道理,凡事,别看表面。”寒江雪又恢复到了心事重重的态度,一张脸又一次严肃了起来。
“好吧……你说。”
“昨夜,我就见过了八爷,算是简单的交了一次手。说真的,我实在有作死的嫌疑,不过,幸好有你。”寒江雪摸了摸阿蓝的脑袋。
阿蓝羞涩的别过头,笑着咬了咬下嘴唇。
“若不是你让我见识到了飞剑的可怕,恐怕我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八爷的飞剑。”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一个提升自己实力的办法,但这个办法,太过于邪恶,简直……简直就是魔道!”寒江雪说完,脑海中仿佛有一根线绷断了。
我……是魔道吗?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人生观了。
阿蓝也愣住了,师叔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难道要否定自己的存在吗?
“师叔?你是不是练《魔胎变》出了岔子?”阿蓝向前一步,捧住寒江雪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师叔……你虽然有些卑鄙无耻,沽名钓誉,臭名昭著,水性杨花……但,其实你是个好人。”阿蓝说完,眼睛一红,踮起脚尖,想要环住他的脖子。
寒江雪退后三步,躲开了,像是不敢接受她的热情。
“跟我来……”
不理会表情失落的阿蓝,寒江雪转身就走向一条小巷。
“凡事,都不要看表面,我带你看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寒江雪沿着小巷左转右拐,巷子接着巷子,又入了一条胡同,道路越来越狭窄,周遭的环境也变得青灰古旧,有种醇厚的年代感。
从嘈杂的人流中来到幽静的胡同中,一种压抑感随之而来。
直到一刻钟后,眼前才豁然开朗。
仿佛刚刚从腹中出生的孩子,阿蓝长吁了一口气,刚才经过那些地方,实在让她憋得慌。
“这是哪?”阿蓝看着面前不远处,一个如同箱子似的矮房子。
“养老院。”寒江雪淡淡的道。
阿蓝皱着眉头,“这不就是一个放粮食的仓库吗?”
只见那矮房子由红砖砌成,长一丈,宽却不过五尺,高不足三尺,如果说这是养老院,阿蓝宁愿相信这是一个狗窝。
寒江雪抿着嘴,走上前,在低矮的房檐上面敲了敲。
然后,他又退了两步。
很快,就有一阵嗦嗦嗦的声音响起,一只如同鸡爪般枯朽的手,从一条门缝中伸出来,寒江雪从怀里掏出一个温热的饼,放了上去,然后那只手又缩了回去。
阿蓝惊呆了,怔在那里,久久无言。
这场面,就像是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眼睛里面还能长痔疮,彻底颠覆了她的三观。
“为什么?”阿蓝疑惑不解。
她实在想象不到,在这种地方,竟然还囚禁着一个老人。
“她在等她失踪多年的儿子。”寒江雪又用手指了指右边三点钟的方向,那里也能通过胡同口看见一个矮房子。
“还有一个?”阿蓝这下就有些瞠目结舌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寒江雪叹了口气,道:“这些老人原本都有一笔抚恤金。”
“什么抚恤金?!”阿蓝追问。
“寒族的人,将他们的儿子带走,然后许诺五年,或者十年就能回来,为了安抚他们这些老人,就给予每一个老人三百两银子。”
阿蓝眉头一皱,又看了看眼前的矮房子,疑惑的道:“三百两,都能在镇子上最繁华的地段买房子了,怎么会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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